還手招架之力,甚至來不及問:“為什麼?”和“怎麼會這樣?”
她終於嘆息出來,然後,一側頭,看到那個白衣女人。
參加婚禮的女人一般不會穿白sè連衣長裙,因為,會和新娘禮服相沖,可這個女人此刻卻穿了身潔白的紗質長裙,尤其當她踩在紅地毯上時,分外顯眼明亮,臺上的一雙新人吃驚地瞪著她,引得臺下所有人也轉頭去看。
蘇玟所屬的酒席桌子靠在紅地毯走道旁,於是這女人便站得離她不遠,令蘇玟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臉上的淚跡已把妝容浸糊。
耳邊有人倒吸一口冷氣,並不只是一個人的,於是場中像是突然颳起了陣冷風,然後腳踏落葉似悉悉索索議論不絕,蘇玟這桌的人興奮地交頭接耳道:“看,有人要搗亂了。”說完後自己都覺得口氣太過幸災樂禍,馬上又充滿同情地接了一句:“真可怕!”
白衣女子充耳不聞地立在紅地毯走道上,眼裡含淚盯住臺上,把新娘看得臉上脂粉白裡透出青筋sè,新郎額頭涔涔的冷汗,忙向臺下朋友使個眼sè,立刻有人挺身而出。
兩個年輕人走到白衣女子面前,笑嘻嘻地道:“咦,米米你不是說有事不來的麼?都沒有準備你的位置。”一邊說一邊左右挾住她往外架,“來,我們正好有話要對你說。”
他們才一動手,白衣女子頓時哭叫起來:“何學軒你這個見利忘義的偽君子,你真不要臉!”
所有人俱眼神炯炯凝神屏息等待,聽到這句話才鬆口氣似的譁然出聲,大堂里正式亂作一團。
許大姐尖利地叫:“這是什麼事呀!”
方華丁詠嘻嘻地相視一笑,各點了支菸等著看好戲。
白衣女子拼命掙扎,在兩個和事的年輕人手上奮力脫身,眾目睽睽下他們不方便舉止過分粗魯,累得一頭一臉熱汗。
“住手!”有人突然大叫一聲,用了發言的話筒,聲音振得耳膜嗡嗡地響。
嬌小矜持的新娘嗓子有些沙啞,說完後她‘嗵’地把話筒仍到地上,一手甩開新郎扶持,撩起長長裙角大步走下臺。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下來,方華丁詠等甚至忘記吸菸,大眾眼裡緊張到閃出綠油油的光,一眨不眨地盯住新娘移動的白禮服。
白衣女子也停了哭泣,身邊的人收手退後,讓她自己立在地毯當中。
“你就是那個米米?”新娘驕傲地仰頭問。
“是的。”米米說,眼裡淚水不斷,她身材明明比新娘高三四公分,可不知怎麼的,反覺得要比新娘低一頭。
“你今天來這裡準備幹什麼?難道還想繼續破壞我和學軒的感情嗎?”新娘挺胸冷冷道:“以前我聽學軒說起你的缺點是輕浮和虛榮,可今天見面後我覺得你還很粗俗和不自量力,為什麼你要來破壞我們的婚禮?你有什麼權利做這種事情?”
她說得一聲比一聲說得用力響亮,一句句如鞭子抽打般刮拉鬆脆,白衣女了臉上浮起傷腫似的紅暈,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好!”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嗓子,居然有人鼓掌回應。
眾人異口同聲:“新娘子說話太有道理,這才是大家風範呢!”
新郎緊跟過來,明顯受到妻子鼓舞神氣許多,他一瞪眼:“米米你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到這裡撒潑生事,我早看出你腦子有問題,做事情思路混亂不講道理!”
“喲!”有人說:“原來是個神經病呀!”
只這一句話,蘇玟腦中轟然一聲,眼前一片刺目白光。
多麼熟悉,神經病、男子的喝罵、冷嘲熱諷,還有眾人指指點點遊移暗示的目光,她聽到人群中有一個聲音嗚嗚哭泣,因為孤單力薄而被噪音壓在最底下。
此時所有人都在各抒己見,有人建議:“那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