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掐滅了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這六個字?”
“對,就這六個字。”
“青海知道了嗎?”廖英明望著劉韻。
“還沒告訴他,我現在琢磨不準,這六個字究竟包含了一種怎樣的意味。”劉韻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如果告訴他,那有很多事情就不得不對他攤牌。我現在還沒做好這個準備。”
廖英明的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難道你就做好了這個準備?”劉韻反問了一句。
這回輪到廖英明苦笑了。“我們這兩年走得似乎是急了一點。”
對於這點,劉韻並不是非常認同。“急的,不只是我們,那些傢伙一個個如狼似虎,比起我們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廖英明揮了揮手,“先不說這些。我們談關鍵問題,真有人在上面把我們給告了?”
劉韻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是走得哪條線告得我們?”微暗的燈光下,廖英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吃不太準。”
廖英明一臉驚訝,“那你現在過來幹什麼,這時候你應該去京城!”
發作過後,廖英明才緩過了神,他滿臉尷尬,“不好意思,我……”
劉韻擺了擺手,“女人的承受力通常要高於男人。”說著,她自嘲式地笑了笑。
“過來找你,主要有兩件事情。一是找你合計合計,揣測一下中央下一步的動作。如果他們真得要對東北動手,那會走哪個層面,是官場商場一鍋端,還是單單處理一個層面的問題。二嘛,我要親蒞發包現場。在去京城之前,有些事情我得找那幫傢伙好好商量商量。這些年我們讓了不少吃食給他們,現在也是到了他們出一份力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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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海。
夜半時分,主席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光。
“咳,咳。”主席放下了手中的菸頭,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濃濃的參湯,順著食道,傾直而下。
看著保溫杯上的大頭貼,主席莞爾一笑。那是小孫女糊弄出來的。大頭貼上,他和老伴相偎在一起,霜鬢對著銀絲,歲月的痕跡見證了兩人相敬如賓的一生。
主席的目光慢慢變得深邃,仿若跨過了數十年的光陰……青年、中年,到現在的暮年,這一路走來著實不算容易。
主席的目光重新落回了案頭的檔案上,那一行行文字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幾次要集中精神,可思緒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遠方。
看得多了,也就淡了,記得老人在臨終前是這樣對他說的。三十年前,他是老人的機要秘書,三十年後,他是華夏的第一人。只有在這第一的寶座上,他才真正明瞭了老人的一生。
老人那一句句隨口拈來的話語,都飽含著深意。在夜深人靜時,在遇到繁複疑難的問題時,他都會這樣問著自己,如果是老人,那他究竟會選擇怎樣的一種策略。
三十年,世界格局變了,政經層面更是日新月異,但治世本就是治人,從古至盡,權謀方面總是萬變不離其宗。
主席的心思又回到了檔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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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檔案的分量很重。不說別的,單說這厚厚一疊紙能夠透過層層關卡,直接呈送到華夏第一人的案頭,這就相當的不易了。
主席的心態很平和,眉尖也沒有絲毫的糾結,或許,他也已最終領悟了那句“看多了,也淡了。”
案頭紙和筆,就像可以要人命的刀和槍。主席幾次肅然提起,卻最終又緩緩放下。
東北的事兒,究竟應該如何處理?主席的心頭滿是顧慮。
主席又重新打量起檔案來。這份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