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前幾次找過她,想要借錢,都被她糊弄了過去。
杜氏拍拍她手,“她以後要提起這事,你就給她些厲害瞧瞧,有時對付這種人就要狠一些,那樣她才會忌憚你。”
碧玉受教點頭。這道理她都懂,可決不能第一次就全用出來,當著劉家所有人面就行事絕情,很容易引起他們反感。更會讓劉仁康多心,他們好不容易收服這兩個兄弟,可不能出了岔子。只有等對方張狂讓所有人都看不過去,她再出手狠些就不會有人說她刻薄了。這尺度要控制好,既要自家不吃虧,又要顯得有涵養大度能容人。
杜氏輕嘆了口氣,“我們家日子也過很普通,平日裡嚼用除了雜貨鋪子紅利外,就只有那兩百畝地出息。別人還以為我們家多有錢呢!真是人心不足。”
“二叔三叔心裡想必是知道,婆婆不用生氣。”碧玉溫言勸道,“相公開這兩家鋪子本來就為了他們二家生計。”
杜氏搖搖頭,“算了,這種人天底下有是,我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從杜氏屋子出來,又轉到女兒睡屋子看了看,孩子睡香香,奶孃照顧很細心。碧玉這才放心回到房中,在小夏服侍下拆了頭髮,換了衣裳,她揮手讓小夏下去。
呆坐了許久,起身從櫃子裡翻出劉仁杰一件舊衣服,上了床矇頭蓋著被子抱著衣服淚水嘩啦啦落下來。
每天都好累,累身心俱疲。卻沒人可以說說心裡話。劉仁杰在她身邊時並沒覺得他特別好,可他一離開,卻處處覺得他好。她不開心裡有他陪著開解,她不舒服時有他緊張噓寒問暖,難過時有他哄著。她真真很想他,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全家團聚日子,他是怎麼過呢?有沒有人陪著他一起過年?有沒有想起她呢?他應該已經到了京城吧,如果是跟呂登一起過年,她還會安心些。
在千里之外,劉仁杰吃過晚飯,坐在院子裡抬頭看著天上那輪明月,思念著家人,整個人失魂落魄。
呂登從屋子裡走出來, “妹夫,外面風大,進來陪我喝杯茶。”這要是凍病了可如何是好?還怎麼上考場考試?
劉仁杰忙起身笑道,“大哥,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有些想爹孃和弟弟妹妹。”呂登拉他進了花廳,溫度馬上一暖,家裡小丫頭遞上手爐和茶水,“你再跟我說說她們事情。”
這是坐四合院,很小巧,是呂登用每個月五兩銀子租下來。呂登夫妻住了正房,吳敬仁住了東廂房,而劉仁杰住是客居西廂房。
劉仁杰心中一軟,又再一次應他之請細細說起各人事。來了這十幾天,呂登每天都要央他說說家裡人近況,百聽不厭。這濃濃思念讓劉仁杰有些鼻酸。
聽了半天,呂登眼中黯然,一別三年,日日憂心家中老父老母身體是否安康,他實在不孝。
劉仁杰不由勸道,“大哥,家裡一切都好,你不用這麼擔心。”
呂登長嘆一聲,“不能承歡二老膝下,是我大不孝,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一家團圓,能時時孝敬兩老。”
劉仁杰靜默半天,不知如何勸起,還是轉移話題,“對了,大哥,還沒恭喜你透過翰林院考試,不知會分到哪裡去?”
呂登道,“如今還不知,不過簡之兄暗示有可能是翰林院編修。”
陳簡之是胡雪兒姐夫,和呂登是連襟,他官職是吏部侍郎,兩人一見如故極談得來。前幾天呂登安排劉仁杰見過陳簡之,他們也是親戚。
“那是極好事,恭喜大哥。”劉仁杰衷心祝賀,他是真心為呂登感到高興。入翰林是天下讀書人夢想,何況呂登仕途穩步上升。
“謝謝。”呂登臉上並沒喜色,“只是我一想又要在京城待上三年,我心裡就很難受。”加上前面三年,那就要六年不見家人,這日子太漫長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