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順擔心的問道,“出什麼事了?”白天時見她一臉的喜氣,很正常啊。可為何到了晚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吳氏將白天的事說了一遍,未了道,“瞧著曾二太太有意相看女兒,可又沒有什麼反應。也不知什麼意思?”難道是沒看上眼?不至於吧?
呂順對此事一無所知,聞言驚訝道,“曾家?是鄰縣那個曾家?”
“對,是出過英華殿大學士的曾家。”吳氏剛聽到曾家來人時,心裡一動。當聽出曾二太太有求親之意,她真的心動了。
這曾家可是這地界排的上號的人家,是赫赫有名的名門旺族書香世家。每一代都會出幾名子弟入朝為官,到了這一代就出了二名。每一任知府上任時都要上他們家拜訪。
“他家有這個意願?不過娘子,他家雖然世代書香門第,還有幾名子弟在朝為官。可這門第太高了,恐怕也不是好事啊。”呂順想了半天才含蓄的說出這番話。
這曾家固然是大家,曾家子弟眾多,光年紀最輕的一代就有十幾名子弟。這將來都成家了,那麼多妯娌就有得頭疼了。更不要說裡面複雜的妻妾之爭了。呂家又不是什麼大家,碧玉恐怕很難在裡面立足。畢竟這女人在夫家的地位主要靠孃家。即便呂登將來入官場,可在高門大房的曾家看來並不值得一提啊。上面的媳婦孃家都是什麼侍郎、尚書之類的,呂家根本沒得比。
“我也有這個顧慮。”吳氏心裡惦量了又惦量,想起曾二太太的神情,又百般糾結。“可聽登兒說起這曾家哥兒學識不錯,人品也好,家世又好,我有些捨不得。”
“登兒說的?既然他說的,那人應該不錯。”呂順也為女兒的親事擔心,對兒子的眼光有些相信,“要不讓登兒請人來家裡玩吧,讓我們看看也好。”
“這是個好主意。”吳氏終於點頭,心中猶豫,“可我瞧著曾二太太的神情好似沒看中我們家女兒。”
呂順皺了皺眉,“世家之人天生懂的趨利避害,他們恐怕想著……”多比較一下多惦量一下罷。
雖然他話沒說下去,吳氏已經明白他未竟之言,她本是個極聰明的人,不過是關心太切一時矇蔽。
“既然如此,人照請我們照看。”吳氏轉眼一想,計從心來。“不過只當成登兒平常的同窗對待,不露出半點意思來。”這一招棋既能退又能進,不至於首尾顧此失彼。即便將來曾家真的上門提親,他們心裡也好有個底。畢竟挑女婿除了門第外還要看人品為人。
“這些都由娘子安排吧。”呂登沒意見,後院之事都是由吳氏掌管的。
也不知吳氏是如何跟兒子說的,過了幾日呂登帶著一名眉清目秀身著藍色錦衣的少年回家,身後還跟著一個小書童。
呂登給雙方做了介紹,請了安見過禮,進了花廳安坐。曾珪讓書童奉上禮物,吳氏謙謝了幾聲讓李四媽收下。
呂順熱情的招待客人,“曾五公子,請喝茶。”看著他容貌俊朗,舉止大方,說話清雅,呂順心裡不住點頭。
“我和浩然情同手足,伯父伯母不要這麼見外。”曾珪溫文有禮,一派世家公子的風範。他家族排行第五,是曾家二房的長子。
“那我託大叫你一聲賢侄,早聽我們家登兒說,你們感情很好。”吳氏準備先從家常聊起,瞭解下曾家的情況。
“浩然幫過我不少忙,我心裡極感念的。”曾珪笑的如沐春風,“早就想來拜訪,可一直抽不出空來,今日才來,還請伯父伯母恕罪。”
呂順見他說話有禮又謙虛,不由大生好感。細細問起他家中的情況。
曾家四房三十幾口人,加上下人將近百人。整一個大家族,都住在一起的。三老爺是戶部侍郎,大房的長子和次子都已出仕。上面幾位兄長都已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