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管事的手往脖子上抓,入手卻是一片冰涼,隨即手心一陣被割裂的劇痛傳來。
鮮血瞬間湧出,落在小妾身上。
“啊!”
小妾沒叫出聲,管事叫出聲了。
然而,這一聲喊叫極其短促,只不過管事的嘴仍舊是張著的,卻發不出聲音。
雲回舟看到管事因為疼痛和驚恐而一番亂動,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脖子撞上了自己的刀口,於是將刀挪開收回刀鞘中。
管事此時狼狽地跑到了床角落縮著。
雲回舟此時蒙著面,又是一襲黑衣帶刀,一看就不是好人。
管事驚恐地看著他,想開口求饒,卻說不出任何話。
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歹人”盯上,也不知道能不能花錢保命。
雲回舟盯著管事看了會兒,越看心中越火大。
連黎當初要不是自己受不了跑了出去,只怕就真被賣進這裡然後轉手賣給別人當男寵了。
以那小子的性子,烈得都等不到被賣出去的那天,當天就能和這些人同歸於盡。
就算當場不能同歸於盡,也絕對會找機會同歸於盡。
雲回舟按耐下想殺人的心思,冷冷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管事瘋狂搖頭,眼中的害怕都溢位來了,嘴巴一張一合地說著話。
然而云回舟對他可沒有對連黎時那麼耐心,去分辨他在說什麼。
他只是自顧自地說道:“一年前,小石村連文找上你們,要賣弟弟給你這事兒你還記得吧。”
管事先是茫然了一瞬,然後才想起來,這“歹人”說的不就是去年賣弟弟,拿了他二十兩結果弟弟跑了,交不出人的事情嗎?
他正猶豫著要點頭還是搖頭時,就聽到“歹人”繼續說話了。
“那跑掉的弟弟,正巧與我有些交情。得知他兄長居然幹過要把他賣到你們這裡入奴籍,你們還準備把他賣去當男寵,我這心中自然是萬分惱火。”
“可惜他心軟,只說從此就當沒有兄長了事。可我卻心中怒火難消。”
管事聽到這裡,以為這“歹人”顧忌弟弟心情,不好找哥哥麻煩,所以準備來殺他洩憤,頓時嚇得眼淚鼻涕一齊飛。
他連忙在床上跪下,對著“歹人”磕頭,儘管發不出聲音,卻一直在說著求饒的話。
說是連文主動聯絡他的,並不是他主動想買人的,還說人跑了之後,他也只是把錢要回來,沒有去追著人不放。
雲回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所以儘管心裡窩火,卻還不至於對這管事下殺手。
說來說去,要怪的還是連黎的哥哥和嫂子。
“看你這牙行在鎮子上還是有些能耐吧。”雲回舟語調緩慢地說著:“讓我消掉心中怒火,卻又不能讓我那心軟的好弟弟因兄長之事傷心,你能做到吧。”
管事磕頭的動作一頓,他抬起頭看著雲回舟,眼中帶著幾分不確定。
他大概知道這人要他做什麼了,只是做到什麼程度他卻不清楚。
於是,他只能著急地動著嘴,做著誇張的嘴型,企圖讓對方知道他的疑惑。
好在,雲回舟擔心管事沒個輕重,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我不想他們過得太暢快,但也不想他們過不下去。這個尺度,你可要把握好。比如哥嫂一人斷一條腿,就差不多了。”
管事眼珠轉了轉,立馬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如何做了。
不就是斷了腿之後再時不時給他們找點能解決但糟心的麻煩嘛。
還有就是讓他們過得不如現在好,但也不要做的太過火把人逼死嘛。
他懂的,他能做到的。
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