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碰上他總沒有好事。“你的仇家看樣子下定決心要當街狙殺你。”
“我也很意外。”他挑眉自嘲。
“你的司機能在狙擊手將你我打成馬蜂窩之前駛進鬧市區嗎?”我看了一眼被打穿數個孔的車窗玻璃,忍不住懷疑。好在,後面的狙擊手似乎也是個半調子。
“我信任他。”
翻一個白眼,我撩起左腿褲腳,自系在腳腕上的槍套裡抽出一直只是預備用來防身的HK馬克USP米你九毫米口徑的手槍,在冷天煬錯愕眼神的注視下,搖下車窗,探身出去反擊。等著被人宰殺一向不是我的風格,求人不如求己、求助不如自助。
狙擊手開了一輛黑色沃爾沃,車牌上沾滿了泥汙,根本辯識不清,顯然對方早有預謀,刻意要狙殺冷天煬。連車上有第三者也無所謂。只可惜,漏算了似飛車黨的亡命司機同還有還手能力的我。
趁司機陡地超車時,我冷靜地扣動扳機。
身後傳來巨大的碰撞聲與剎車聲,我收槍回套,笑言:“真遺憾,這裡不能調頭,不然可以回去看看現場有多混亂。”
冷天煬卻危險地眯起了眼。“你還想調頭回去?!”
我聳肩,不以為然地拍他。“冷二公子,可以從地板上起來了。”
他氣憤地揮開我的手,從車座底下坐直身,然後恨恨地瞪著我。
“先生,已經進入鬧市區了。”司機適時地替我解圍。
“司機兄,麻煩你載我至時間大廈。”我整理衣服,整肅容儀。
“沒問題。”
“我的車可不是計程車。”冷天煬怒目而視,彷彿想撲上來咬我一口。
“那在這裡停車讓我下去就好。”我無所謂。陰晴不定的男人,一會兒說送,一會兒又說不是計程車,怎樣都是他在說。
“金錢,不要以為家父同令尊是老朋友而你又救了我,就可以指使我。”他警告我。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不敢笑出聲,只好偷偷抿嘴,他惱羞成怒,真的要翻臉了。
司機將車停在謀殺時間門前,我同司機先生說再見,然後面向冷天煬。
“冷二先生,希望自今日之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干。”最好是兩兩相忘,我在心裡加了附註。然後下車,不想再同他糾纏,惹得是非不斷。
☆ ☆ ☆謀殺時間裡,日間班的領班見我進門,連忙迎上來。
“Time姐,金少在未來時間裡等你。”
“今天客人多嗎?”我隨口問,總要關心一下生意,免得員工覺得我不負責任。
“和平常差不多,不過申請加入會員的人似乎有增加。”領班笑呵呵的說。“Time姐,甚至有其他娛樂行業的人來挖角呢。”
“怎麼,我們的生意已經好到讓同行眼紅地步了嗎?”
“是啊,樹大招風,象我們謀殺時間這樣做正經生意卻有那麼多美麗漂亮氣質高雅的男女服務生,兼且又有各色雅俗共賞的娛樂節目,他們眼紅很正常。”
“可有影響員工的工作情緒?”
“一時之間還不會,畢竟有金少在。只不過,現在的孩子太功利,說不定便被眼前利益所誘,跳槽去了。”領班感慨良多。“花花世界中,義理算什麼?”
“魯卡斯,若有人真動了心要另擇高枝,不必攔他,有他去罷。我們做事,講求將心比心。在我這裡,不用出賣肉體已經可以賺得相當豐厚的薪資,並沒有比那些個風月場所的收入少。我也從不強迫他們從事自己不愛的工作。要走,我們大大方方開啟門送他出去,肯留下,自然竭誠歡迎。”我拍拍領班的肩。“一瑪出門旅行去了,你們這幾個領班要辛苦一些,把她的工作分擔掉,我會盡快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