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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又讓其中一人去叫醫生,“表姐需要鎮定劑!”她果斷的說道。

正在忙亂間,手術室的門突然推開了。穿著手術服的醫生摘下口罩,滿臉嚴肅的對他們說,“誰是家屬?”

“我是!”狄月不顧韓書蘭猛然變得劇烈起來的掙扎,熟練的從隨身揹包裡掏出幾張檔案,“我是病人工作上的同事,也是他的親戚,這是我們的親屬關係證明書,這是他妻子喪失民事行為能力的鑑定檔案。”

醫生看了幾眼,對狄月點了點頭,“這是病危通知,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公式化的將一張紙遞給狄月,又快步走回了手術室。

那是一張很薄的A4紙,白紙黑字,清晰的印著幾行小字,就這麼宣告了容文華的病危。

狄月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把手裡的幾份檔案遞給旁邊跟著和黃員工匆匆趕來的醫生。狄月對舉著注射器的護士點了點頭,韓書蘭終於安靜了下來。

沈珺不期然的想到了《花開花落》,那是中國人都會有的武俠情節,容文華卻反其道而行。雖然故事的主線仍然是傻小子得奇遇終成一代大俠,但影片想要表達的,卻是“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的抨擊。

這幾年裡,沈珺跟在容文華身邊,看到他一直在用各種方式完善著《花開花落》的劇本,他們甚至實驗性的把關於“冷春”這個角色的大部分鏡頭都拍完了,還把容靖拉進來當了好幾次背景。

沈珺以為容文華一定很希望快點把《花開花落》拍出來,但容文華對《《花開花落》的劇本太過堅持,哪怕一個字也不願意改,難得犯起了文青病。有限的幾個對《花落花開》感興趣的投資方,在知道容文華的固執後,都無奈的搖頭離去。

沈珺曾提出自己為《花開花落》投資,容文華也以不能佔用銀星太多現金流為理由拒絕了。

“還不到拍《花開花落》的時候,觀眾還不能欣賞這類影片,現在拍出來一定會虧。”容文華說,“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如果《花開花落》虧了,我會覺得很對不起你,我不希望以後和你相處時被這種情緒左右。”

在《花開花落》的故事中,在主角成長道路上,有兩個非常重要的女人。一個作為老師的、保持小女孩模樣的江湖前輩冷春;另一個是體質虛弱的大家閨秀,每天只能倚靠在窗臺,想象著從丫鬟口中聽聞的、院牆外的世界。

主角最初學好武功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翻過那堵院牆,帶著閨秀跳上樹梢,讓她也能好好的看一看這個繁華的世界。

容文華為《花開花落》寫詩作詞譜曲,內容都和這位閨秀有關,他曾溫柔繾眷的看著劇本說,這其實是他寫給韓書蘭和自己的情詩。

容文華對沈珺說,《花開花落》值得他等待一生。

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卻活過來的例子從來不少,沈珺安慰著自己。

《花開花落》還沒有拍,容文華又怎麼會死呢?

韓書蘭被護士們抬上了擔架,和黃的員工在狄月的示意下,去為她補辦住院手續。

人們在狹小的醫院過道里來去匆匆,沈珺逐漸回過神來。

“狄月姐?”沈珺小心的問,“韓阿姨怎麼了?”

“她精神比較脆弱,不知道是誰通知她的。”狄月吸了吸鼻子,用手在自己眼角抹了一下,“抱歉,我現在不想說這個。”她癱坐在沈珺身邊,雙手合十,低聲為容文華祈禱起來。

沈珺立刻明白了。韓書蘭並沒有得什麼抑鬱症,容靖之前說的她沒生病也要去看醫生,是因為她的精神有問題。

容靖沒有什麼反應,像是已經對韓書蘭的暴發習以為常了。他仍然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如同沈珺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

沈珺忍不住把兩隻手都蓋在容靖的手上,彷彿這樣做就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