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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和黃沒有偷。稅漏。稅吧?”沈珺接著問。
“那是合理避。稅。”她對沈珺眨了眨眼睛。
“最後一個問題。”沈珺沒抓著“三年前的合約”問個究竟,而是對狄月豎起一根手指,“《下一站》劇組在港城拍攝和宣傳時,不會有什麼社會團體來找麻煩吧?”
“不會了。”狄月笑了起來,“他們不敢惹和黃。也就是看翠欣都是一群老弱病殘,他們才敢來撒野。”
“你說和黃是正規公司。”沈珺挑了挑眉。
“我們公司專門聘請的武術指導和保安可都不是吃素的。”狄月徹底放鬆下來,反而主動對沈珺提起了所謂的“合約”,“我幾個長輩也在和黃參了股,他們不管事只拿分紅,算是替我罩場,資金來源都很正常。”
“好了,現在我們先回去吃飯,”沈珺一擊掌,“之後你再跟我講講翠欣是怎麼回事,張師傅又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這麼八卦?”狄月疑惑的問。
“我一直在想我的第一部電影啊,”沈珺說,“你和張師傅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我突然就有了靈感。”
“我有什麼故事。”狄月失笑道,“但張師傅確實挺厲害的,之後我去問問他願不願意給你當劇本人物原型吧。”
“那就謝謝啦。”沈珺眉開眼笑的拍了拍狄月。
張天賜師傅以前腿沒瘸的時候,和蔣明發——也就是大發哥,是一棟樓長大的發小。他們讀書不成,一開始是去當幫工,機緣巧合就加入了社團。
有一次街上火拼,為了掩護蔣明發逃跑,張天賜的腿被對方砍傷了。那時候他們還在底層,社團的補貼只抵了醫藥費,卻不夠給張天賜養傷時期買補品的營養費。因為傷的不是地方,之後又為了養家餬口而出賣勞動力,張天賜的腿就一直瘸了下去。
既然瘸了,張天賜也就放開了。他在某次事件後,替上面的人頂了一次罪,在牢裡蹲了幾年,換來了安家費,終於在社團裡掛上了名號。
幾年前狄月從大陸回港後,開始實行自己的計劃,首先就是創立了和黃基金以及和黃影視。而這兩所公司裡,除了需要很多讀過書的白領,片場裡同樣也需要賣力氣的人。
僱生不如僱熟,狄月就藉著外公和大伯的關係,拉了一些有過前科、卻想重新做人的社團老人到公司裡做事。
檔案上有犯罪記錄的人,在社會上找工作時總是會受到種種歧視,但和黃怎麼也算是“自己人”辦的公司,狄月說話做事又一個唾沫一個釘,旁邊還有大伯在暗中保駕護航,自然得了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張天賜本來是在片場幫工,但有次他主動給工友送的甜湯,被正好到片場來的狄月注意到。
之後狄月瞭解到,張天賜家裡曾經開過餐館,雖然手藝不錯,但出不起港城昂貴的門面費,腿瘸著也躲不過政府規範街道的人員,自然不能以此謀生。
狄月這才在和黃基金裡面重新立項,資助有一技之長的人去深造,其中張天賜在取得廚師資格證後,又參加了港城一檔美食節目,意外的積累到了一定的人氣。
狄月索性自己拿錢開了翠欣,讓跟社團相關的老弱病殘們多了一個就業機會。
這天晚上,沈珺跑去狄月的房間聽完故事後,有些奇怪的時候,“張師傅也算是對大發哥有恩了吧?為什麼他還要來找麻煩?”
“蔣明發之前打打殺殺的時候,因為手比一般人大,反應也不慢,還是混出過一點名堂的,得了個大手發的混號。但他上了年紀之後,反而畏畏縮縮貪圖酒色,人也慢慢的廢了,又因為爭風吃醋惹了大佬的厭,這才被打發到街道上養老。”
狄月嘆了口氣,“以前靠著自己施捨般的救濟金過日子的恩人,突然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