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甚至忘記了當時的細枝末節,只記得傷痛。
不知不覺間,他們停在一扇純白而沉重的雕花玉石大門前,守衛已經把門推開了一些,劉星往邊上一側身:“夙先生,你進去吧。”
夙沒有還禮的動作,看起來或許有點不懂禮貌,板著臉把心情消沉全部都寫在臉上,冷冷地走入門內,守衛幫他關上了門。
房間裡出人意料的昏暗,他以為漓宮這種總統行政的地方,應該每個房間都光芒萬丈,金碧輝煌的,可是眼前的景象卻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氛,像是走進了一間占卜店,薰香的煙氣瀰漫縈繞,紅色的簾子從懸樑上垂掛拖地,引得夙忍不住抬頭望了一眼。
好高……自己像被丟到了暗不見天日的深谷裡頭。
“走進來一點吧,沒什麼好怕的,你應該不是膽小的人。”
聲音幽幽地傳出,似乎是隔著好幾層簾子,從很深的地方而來。擁有男性特質的聲音清清淡淡,碧波細流似的感覺,其實連男性的特質也很模糊。
光是這聲音,就讓人覺得心情平靜,驀然之間就讓夙對聲音的主人放鬆了戒備。他繞著那些錯綜垂落的紗簾,不緊不慢地走進去。
大概是房間寬敞空蕩的關係,讓他的腳步聲迴盪得格外清晰。
越到裡面,其實光線越充足,密密麻麻的燭火圍成了一圈又一圈,一根根架子上擺著些精緻的匣子或竹籠,夙看不清裡面養的什麼東西,但感覺上像是昆蟲,不同種類的昆蟲。
也許普通人看到這麼多種類各異的昆蟲,多少會心裡發毛,但是夙不會,對於“害怕”這兩個字,他本身的意識就已經很淡漠了,幾乎快要從他的思維裡徹底摒棄,只是昨天晚上抱住司徒空時,才知道自己內心原來還有那麼巨大的害怕。
燭光的中心,一個男人長身玉立,灰灰的素色袍子幾乎拖到地上,腰間鬆鬆地綁了根黑色腰繩,長髮也是隨意地束著,清秀的臉龐可以忽略性別,端著一壺茶,靜靜地微笑,簡直就像是從水墨的畫裡走出來的古人。
夙看到他後,就停下了腳步,於是男人道:“過來這裡坐,我只是想請你喝杯茶。”
夙有點摸不著頭腦,眼前的人顯然不是司徒靜王,那副與世無爭的淡漠樣子,總覺得哪裡見過……
夙沒有猶豫,果斷地走了過去,在男子的示意下,往凳子上一坐。面前的茶几別緻精巧,鏤花栩栩如生,當然,這都不如飄逸的茶香吸引人。
還有眼前的男子。
夙坐下後才想起什麼,猛地抬頭:“你是……”
男子淡淡地笑道:“我們見過的,在離沃,你和你的朋友死裡逃生。”
亦柔亦剛的語調,勾起了夙的一些記憶,當初在離沃碰到這個男子時,他就跟著司徒靜王了。
男子慢條斯理地看茶,優雅而從容的舉止帶著濃濃的古樸氣息,眉目間的神情也都像是陳釀的酒一樣,需要細細品味的。
夙壓抑著莫名,小心地看著男子,眼底有幾分猜疑。
男子在他對面坐下,隔著茶几把滿上了綠茶的茶杯挪到他面前,扶著衣袍袖擺的動作令人彷彿回到了千年以前。
他笑起來,也有著脫離現代感的美:“我叫徐子常,你可以叫我子常,也可以叫我默常,我是一個蠱師。”
一剎那間,夙感覺到那雙眼睛,充滿了暗示,而他的心裡翻騰著難言的滋味。
默常……司徒空曾經在夢境中呼喚的人,就是他!
【057】
徐子常慢悠悠地喝茶,好像故意在給夙接受他的時間,良久之後,他用手指撥弄著杯口,才慢慢放下茶杯,抬眼微含溫柔地望著夙,夙感到他眼中的溫柔很是古怪。
徐子常靜靜地望定他,彷彿在思索著什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