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撫平後便不在餘下什麼痕跡,如鏡的水面映著雲花,寧靜得令人昏昏欲睡。
皇乙軒勾勒起嘴角,笑得有點苦澀:“一個二十一歲才知道,且只見過幾面的父親,你能把他當父親看待嗎?我從小就是孤兒,一直在軍隊里長大,未寂……也是後來才知道有這樣一個弟弟。”
輕柔淡然的聲音雖已聽不出多少哀傷,可是那些傷害銘刻在淺色的眼睛裡,如一筆濃墨汙染了澄清。
鴉忍不住拽起皇乙軒的手,牢牢捧在掌心,揣進懷裡:“乙軒,以後你不會孤獨的,有我陪著。”
微微笑了一下,他有些貪心地坐近了些,慢慢地伸手,而後將瘦弱的冰美人帶進懷裡,想溫暖他這寒徹的風骨。
這一幕,碰巧被經過迴廊的夙看見了。
晚飯之後,鴉和JESEN突然聊開了,滿客廳只聽到他們的聲音,兩個人都是容易激動的樂天派。
JESEN說:“哦?新劇會在天堂魔女會館公演嗎,我一定要去看!其實我對舞臺劇很有興趣。”
鴉說:“魔女會館是首站。對了,我聽S小姐說,公司希望你來唱我們舞臺劇的宣傳主題歌?”
JESEN又說:“啊,是的,我的經紀人已經和我說過這件事了。”
鴉說:“那就是說,JESEN小姐那麼快就要開始工作了?”
“嗯,他們巴不得我快點開始工作啦,不過算起來,我也有快一年沒接工作了。”
“嗯,是啊……現在都聽不到JESEN小姐的新歌了,呃……其實我是你的粉絲……”
你一句我一句,話題就像滾雪球一樣,離不開娛樂圈子的事。JESEN當了人妻,如今又做了人母,很多方面看起來也都比原來溫柔多了,少了小姑娘的刁蠻,多了些成熟女人的嫵媚,雖然她和夙一樣,其實才剛剛二十歲。鴉也是這個年紀。
夙插不上半句,在一旁閒了很久,看靜靜喝茶的皇乙軒也是如此命運,就說:“我和君文到書房裡待一會,你們聊你們的,我們聊我們的。”
皇乙軒聽他這樣說,眉睫動了動,目光顫了顫,也沒說什麼,便跟著上樓了。鴉還很細心地問了句:“乙軒,要我扶你上樓梯嗎?”話剛完,司徒家的管家已經搭手上去了。
在書房裡,皇乙軒還是喝茶,夙一個人喝紅酒,不消片刻,喝多了點,藉著幾分醉意說:“烏鴉到是人蠻好的,看起來好像很迷糊,但有時候腦子清醒得很,做保鏢肯定比尹正在行。”
既然提到了這個人,皇乙軒心知夙這是在明誇暗諷,眸光暗了暗,擱下茶杯,臉色是一片蒼白:“狂……”
“其實他,你也不用擔心啦,將來要做將軍大人的人,不怕娶不到滿意的老婆。”夙晃了晃紅酒,坐在一張椅子上,單臂掛在椅背上,雖說是城主了,閒散的時候還是那副隨遇而安的調調。
皇乙軒心裡明白他想說什麼,便道:“鴉是個好人,我不應該傷害他……他不會在皇羽門長住,遲早是要回他的鳥巢裡去的。”
夙看著他,眨了眨眼,眸底浮著醉意,添了幾許豔媚:“他的鳥巢?連城主嗎?說起連相柳……”
皇乙軒眼神定了定:“你最近見過他嗎?”
“啊,嗯……”夙含糊地應了幾聲,又晃晃酒杯,“也就是那個樣子了吧……”
如此不清不楚的回答,心細如皇乙軒這樣的人,多多少少感覺出他言辭中的閃避。
不過,他沒問下去,轉而道:“看起來,你到是有點城主的樣子了。”
這一提,夙皺了眉頭,驀然露出苦惱:“唉,別提啦,都愁死我了,我哪是搞政治的料!”
他把半杯酒又喝了個乾淨,很順手地拿了酒瓶子,再倒上大半杯。
夙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