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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是司徒空身邊貼近的人,就光這一點,也夠他們彼此理解,心心相映。

尹正是夙身邊唯一能找來商量事的人,知道司徒空出了事,回來後,夙也是頭一個首先在尹正面前挑明瞭打算。尹正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能達成共識,便義無反顧,認可的事便毫不猶豫地付諸行動,他為人性情如此,怕是一輩子即使撞的頭破血流也不會變。

夙也是撞得頭破血流都不肯回頭的人,可與尹正卻並不相同。

他隨波逐流,漂到哪算哪,有可以靠岸的地方便靠一靠歇一歇,沒有便一直大風大浪地被卷著漂下去,哪天要是江水覆沒了他,尹正看他也不會有怨言的樣子。

雖說人骨子裡的根性不會變,可脾氣性子總也會被慢慢麼圓滑了。和有稜有角的尹正最大的差別就是,夙是塊被打磨得圓潤的軟玉,握在手裡冰冰涼涼,寒氣滲骨,卻也有其溫潤上心之處。

這種微妙的變化,不是三年五載所成,而就在這半年。尤其是司徒空走了以後,他就更像是沉在清池河床下任水流細磨。

尹正斜眼,看身邊的小美人薄得像紙一樣的身影,溶在餘暉裡如夢似幻的金色光罩裹著他,隨時可能就化作一團柔光消失了。

他低沉道:“小銀最多就氣幾天,你多找幾個醫生好好照顧他的病。那隻烏鴉,你怎麼打算?”

映著暮色的那種蕭瑟與惆悵,夙臉上卻是看不見這些情緒的淡然,灌了口咖啡,清潤的嗓子就像冰玉的質感:“勸降。”

尹正愣了愣,看夙正經八百,鎮定自若的模樣,那架勢,那口吻,和某人有那麼點點像……

一片異樣的沉默……

“呵呵……哈哈哈……”尹正忽然就捧腹大笑起來,手裡的啤酒差點灑了一地,人在椅子上晃得痴痴巔巔。

夙眼睛瞪了瞪:“如果司徒空說這兩個字,你是不是也這樣笑?”

“噗……就是因為司徒空最厲害的地方是你最欠缺的地方,我才想笑——”尹正笑得岔氣,忍了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句子,“勸降這種事,對付骨頭硬的只有軟磨硬泡,通情達理。你先用小銀引他上鉤,又讓他知道你利用了小銀,他只是給了你一拳沒打得你滿地找牙已經不錯了。上官七戒,你的為人處世真的和別人不太一樣。”

夙習慣了尹大爺的豪邁,篤定地撇了撇嘴:“切,他又打不過我。”

“他打不過你,但可以氣死你!”尹正還沒笑夠,捂著肚子臉皮還在抽搐,過了會,甚至離開座位,痛痛快快笑得整個人都歪歪斜斜,直不起來。

“好,很好,我看你怎麼勸降他。就你那張嘴巴,啞巴都不買你的賬,你還想勸服別人,哎呀……”尹准將面對夕陽,酣暢地大灌啤酒,彷彿有那麼一股熱血澎湃的勁頭,“你要是有這個本事,司徒空就不會走嘍。”

尹正那張惡毒的嘴巴,能把埃及木乃伊都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找他。

夙瞪了眼那欠揍的猖狂人影,把空罐頭捏扁了,瞄準那根細杆子丟過去。罐頭蹭著尹正的頭頂髮梢飛過,尹正沒好氣地回頭瞪他:“你別指望我,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你懂麼?”看夙眼神變了變,他吞了吞啤酒,再補充,“你也別指望小銀,他那個牛脾氣,沒兩三天好不了。”

夙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屑地瞅著尹正:“誰指望你們了,勸降不一定就非要用嘴巴,我先餓他幾天,消磨掉他的意志,等他精神防線崩潰了,自然會投降!到時候,我等著尹准將你拜我為祖師爺,切!”

大概是臉被打腫的緣故,又或者是尹正實在囂張得氣人,小美人發飆起來也聲勢浩大,扭頭往飛船揚長而去,撇下一串在空氣裡盪漾的笑聲。

【193】

對於勸降鴉,夙雖有孤注一擲的勢頭,不過在大局未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