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事需要考慮,就是如何處理囚禁室裡那個半死不活的傢伙,或許在今後的大半年裡,他都會被醫療大隊詛咒。
“喂!”他對著司徒空遠離的小身影大吼,“一樣要急救,我是不是該先抽他幾鞭子解解氣?”
司徒空也高聲地回答他:“對戰俘施以不人道的虐待,你會受到國際公約的制裁,不過這和我無關,隨你高興好了。”
“他|媽|的,誰知道我抽他幾鞭子,你將來會不會翻倍還給我。”尹正在原地暗自嘀咕,瞅了囚禁室一眼,“切,老子跟你認真,就輸了!”
【245】
司徒空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尹正為他安排的房間,寬敞舒適,明亮溫馨,考究的室內陳設甚至在視覺上有些富麗的錯覺,讓人覺得這不像在戰艦上。
尹正這人追求極致的華麗與美感,高調的作風亦體現在物質品味上,這點,司徒空這個外表看來風光華麗的人,到是反而與之迥異。
男孩靜坐於一扇有著原木色鏤空花紋的窗下,窗中呈現的景緻是與他的眼睛相似的一色清藍,質地古雅富貴的白色風衣罩在嬌小的身軀上,卻有著不修邊幅的素潔之美。
司徒空本人其實數的上是個安靜的人,儘管認識他或聽聞過他的人不會相信這點,但他小時候經常喜歡一個人坐在有溫暖陽光灑進來的大屋子裡,聞著陽光那種甜甜軟軟的香氣,對著莊園精心打理的花園,安靜地看書,思考各種書裡或書外的事。
長大之後,他本性裡這點其實沒有改變,他喜歡思考,亦不喜歡吵鬧,只不過人大了都會有一張面具,來隱藏起自己的內心。
此刻,他在想一個人,不是想念,而是思考——上官七戒,思考這個人對自己的意義,思考自己愛上這個人的程度。因為是在他現有的記憶之外存在的事實,所以無法用真心的感情去看待,從而只能根據現實存在的種種事實來推敲,然後得出結論讓自己信服和認可。
這就好像你在收拾房間時發現了很久以前珍藏的日記本,閱讀了裡面的內容卻發現自己已經對那些久遠的事沒有印象了,於是就去努力回想當時記錄下那些事的情緒。然而通常情況是,無論怎麼去回想,如果還是找不到任何記憶的話,就會產生諸如“那時候的自己真幼稚啊!”、“怎麼以前的自己這麼可笑呢?!如果是現在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等等這類想法。
司徒空如今的感覺,正是這樣。
如果有第二次選擇,他當然會理智地讓自己不去愛上一個人,何況是這樣一個意志軟弱,無法被他承認為強者,能志同道合的傢伙。但是促成一個人感情的是記憶,人都害怕被記憶左右,司徒空自然也不例外。
愛上一個人,無非是某些事形成的契機,從而對那個人產生了感情,並且逐步加深。
讓司徒空苦惱的,正是那些想不起來的事,他討厭沒有頭緒地去胡亂猜測,並且因為尹正的一些話以及自己目前的狀況,感覺到他與那個人必定存在著十分惡劣糟糕的相處狀況,還有嚴重的矛盾和衝突,這讓他甚至感到煩躁和不安。
一場充滿悲劇和慘劇的愛情嗎?——司徒空如是想了一想,輕描淡寫地苦笑了一下。
這時候,艙門忽然開了,如果是醫療人員結束急救後把人送來的話,應該會有請示,可是艙門沒有預兆地開了,外面走廊裡是一陣鬧哄哄的吵嚷,司徒空看見一個士兵半個身體帶血地倒進門,然後被走進房間的男人踹了一腳,踢出去後,男人用拳頭砸壞了邊上的控制系統,艙門又關上了。
門口的地攤上還殘留著血跡,司徒空坐在房間最裡面沒有動,看著男人的軍靴在地毯上踩出一個個血腳印,慢步到房間中央。
步子大膽奔放,肆無忌憚,披掛著從本軍士兵身上拔下的軍裝,沒有扣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