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得住,不過,寶妹說她想跟我一起去遊山、一起去泛舟、春天可以去汴京郊遊打獵、夏天可以去杭州賞花、秋天可以去北方騎馬高歌、冬天可以去大理貓冬;她說的時候,眼睛閃閃發光,雖然看上去很渺茫,可是,她那樣說的時候,我發現我真的很喜歡;將來有一天可以和她雲遊四海,忘情于山水之間,如果有機會,哪怕一次,我會試試看的。”他回眸淡淡一笑,眉目間溢滿嚮往的神色,令樓清儒望之動容。
“如果有一天,我能揹著她在落葉鋪滿的湖邊林蔭路上走上一圈,她說她會告訴我一個秘密,一個絕對會讓我吃驚的秘密,三爺?”歐陽文殊轉過頭看著他,忽然很孩子氣的笑了一下,“如果我問,您會偷偷告訴我嗎?”
樓清儒搖頭笑道:“不會,我怕那丫頭殺了我。”
歐陽文殊溫和低笑,道:“那我只能揹著她繞湖邊走一圈了。”
樓清儒忽然之間覺得,面對歐陽文殊那一張溫和而淡然的笑臉,他的警告和之前說過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怕他中途放棄,他一本正經的提前警告;怕他承受不了痛苦,於是三令五申,痛苦不過是必經之路;然而,現在呢?
樓清儒當時不假思索的問道:“文殊啊,你對寶丫頭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態?”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能夠揹著她走路,我希望她可以永遠在我的後背上笑著睡著。”
樓清儒絕對不會忘記歐陽文殊當時說那句話時的笑容,充滿一種嚮往的滿足。恍然間,他憶起也曾有一個人對他似玩笑又似認真的說過。
如果有一個男人可以揹著熟睡的我回家,我一定滿心歡喜的嫁給他。
如果有一個男人日復一日的揹著熟睡的我回家,我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活著,努力陪他白頭到老。
他記得自己曾經問過寶雲虹,如果這樣的男人突然愛上了別人怎麼辦?
她卻含笑不語,說你自己悟吧。
突然回來的二爺
這一日,清晨,細雨剛過。
院子裡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被雨水洗刷過後,呈現出明亮剔透的色澤,寶妹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水氣濛濛的天空,感到渾身上下一陣冰涼。
大凡潮溼的天氣都有些陰寒,特別是入了秋,忽然想到去年冬天大爹爹在北方打獵回來時送給她的一件裘皮,翻出來正好給文殊暖和暖和,於是進屋一頓翻找。
“寶妹?”一道聲音隨著腳步聲飄進屋裡來,來人看見寶妹半個身子鑽進衣箱裡不知道找什麼東西,不禁皺眉失笑,“丫頭啊,你這是找什麼呢?”
寶妹腦袋拱在一堆衣服裡,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想要大聲點回話也被層層衣服捂在裡面,外面的人只能聽見她的咕噥聲。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花乾看見兩條腿在大箱子外面一頓亂蹬,終於看不下去,幾步上前,拽著寶妹的後衣領將人從裡面拉了出來。
寶妹憋了半天,終於在一件坎肩下面找到那件裘皮披風,手剛抓到身子便被人撈了出去,搖搖晃晃的站定之後一瞧,“二爹爹?!怎麼是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今早兒入的城。”他看了看寶妹懷裡抱著的披風,“你就找這個東西啊?”
“是啊,天有點涼,文殊在三爹爹那裡治病,我怕他受涼,想著把大爹爹送我的這件裘皮找出來給他蓋著。”
原來這樣,花乾笑眯眯的說:“怎麼,二爹爹不在的日子,你們倆個進展的還挺快啊?”
寶妹吐了吐舌頭,笑道:“二爹爹,你總笑話我。不說我了,說你把。汴京的事情都解決完了嗎?這次能在家呆多長時間啊?五爹爹快過生辰了。”
“子夫?”花乾在心裡合計著日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