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哪有不喝的道理,我拿喝白開水的杯子喝,一倒就是大半杯,毫不露怯地咕咚咕咚全乾掉,喝的就是一個爽字,然而卻忽略了心臟的承受能力。我暈,真的很暈,我的頭開始撕裂般地疼痛,可是卻越戰越勇,彷彿有隻手無形中扶著我的腰,給我力量支撐,所以我喝了很多……你問我有多少?真是,多得我都記不清了……
叮鈴……叮鈴……叮鈴……
那惱人的鈴聲還在響著,我不耐煩地嚼了嚼嘴,厲聲叫道,“是誰啊,那麼煩,李媽,快去看看……”
我叫喚著奶媽,按捺著脾氣想著她是不是在偷懶?要不,怎麼會讓門鈴響了這樣久還不滾去開門!如果真是明目張膽地在我眼皮底下偷懶,我一定讓媽媽將她哄出去……
叮鈴……叮鈴……
終於,我受不了地翻起身揉了揉泛疼的腦袋,四肢麻痺的感覺漸漸褪去,腦海裡卻忽然浮現剛才的兩個字,媽媽?媽……意識到這一個字的含義後,我全身肌肉在瞬間僵硬,眼瞳漸漸轉深。
我大吸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看著房間裡的擺設,一張寫字檯,大片的玻璃幕牆,幾個普通的衣櫃和一盞搖晃的白熾燈,風從視窗吹拂著垂掛在兩旁的灰色窗紗,沉悶窒息的空間,讓我越發感到不能喘息,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李媽,更不會有媽媽……我將臉頰埋進手心……到底……
我還在期待什麼?這像是一場不願醒的夢。可是現在,夢醒了……我忽然憶起那天在周意清的靈堂,姚煜憤恨激動地說的那些話,他陰鬱的黑色瞳孔中的那冷漠,空洞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就這樣,我就像一塊用破了的抹布被他隨手扔出了姚家,我忽然覺得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陣陣抽痛著。
我茫然地穿好衣服和拖鞋,越過地上那些慘不忍睹的景況,活似剛經歷過一次世界大戰,可見這些天來我著實醉得不輕,甚至迷迷糊糊地砸爛了這個家裡能砸的所有能砸的東西……
門鈴依舊刺耳地響著,好似有一種不將它按爛不會死心的趨勢,我開啟門,見到來人,卻又滿臉陰霾的瞬間磕上,無力地靠在門背上,心裡暗忖,竟然是他……
“姚小姐,請開一下門,我有事找你商量。”
我充耳不聞地走進浴室,刷牙洗臉,整理好儀容,再走到門口套好小蘆給我買來的廉價高跟鞋,下定決心後再一次將門開啟,他依舊等在門外,我嘶啞地開口,“華先生,有什麼事,出去說。”
我和他並肩走在佈滿梧桐樹葉的大道上,十月中旬,秋葉,飄然落下,霧濃了些,地上的落葉,帶了些傷愁的淚水,遊風輕扶過我的臉龐,冰冰涼涼的,聞起來,竟然帶一點苦澀的味道。
離開姚家後,小蘆在她對面的歐式公寓幫我租了一套房,我很久沒踏出公寓一步,也不願接任何人的電話,夜夜用酒精來麻醉自己,餓了吃小蘆送來的飯,喝酒喝到胃痛的時候就用鎮痛劑來減輕痛苦,家裡一片狼藉,根本沒有可以坐人的地方,要不是他來,我還在那所昏天暗地的小公寓裡自甘墮落著。
“姚小姐……”他開口。
“我姓蘇。”我咬牙,他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站到我的面前。
“呃,姚小姐,我……”
“蘇。”我緊握著拳強調。
“好吧,蘇小姐,你還當我是朋友嗎?”
我一怔,“為什麼這樣問?”
“我知道了你的遭遇,令母她……”他頓了頓,想必是警察已經到訪他家進行調查,而他則對我告發的行為難以啟齒。
他提及了周意清,我眨了眨眼,我的心感覺像被人狠狠的撕裂刨開,鼻頭隨即湧上一股酸澀,眼眶發熱,但我卻強忍酸楚,握緊了拳不得不逼自己冷靜沉著,壓抑下內心的悲慟與他周旋,“華擎澤,你這樣千方百計的纏著我,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