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男生立刻吃痛地尖叫朝後退開,他們的手臂上各被劃了幾道血口子滴滴答答地淌著鮮血。
其他幾個剛趕來的小男生駭然地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這突如其來的場面令他們嚇得驚懼不安,我衝上前去,眼中閃著野獸般的光芒想將所有看不順眼的人撕扯成碎片,他們卻嚇得往後邊跑邊恐懼地嚎叫,“殺人了,蘇罌要殺人了……”
他們跑遠後,我感到渾身虛脫,心寒如冰……我不能被抓到,絕對不能再回到這裡,回去的後果只有死一條!我知道,這次他們絕對會將我揍個半死……我奮力地向孤兒院的門外衝刺著,漸漸地,我感到自己像是被丟到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無聲世界裡,我依舊盡力奔跑,但跑起來很困難,用盡全力腳都抬不起來,渾身有一種輕飄飄的神聖感覺,像是夢遊仙境一樣沒有拘束,沒有痛苦,沒有爭鬥,沒有悲傷……我好想永遠留在這裡,可潛意識裡有些東西似乎又讓我留戀不已。
那是什麼呢……
我下意識地動了動右手,好似碰到一種軟綿綿的東西,那觸感像是棉之類的布料,我感到我的頭因冰冷的空氣而脹痛著,然後耳邊傳來一些隱隱約約驚喜的聲音,“李媽,她的手動了,快……快去叫醫生……”
不一會,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離開後,我感到微弱的燈光刺進乾澀的眼眸,映入眼裡的是一箇中年婦女模糊的身影和她那張掛著眼淚的蒼老容顏,伴隨而來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和窗外稀稀拉拉的雨聲。
“媽,我想……喝水。”張開乾渴的喉嚨,我啞聲喚道,好像這一個“媽”字,已在不知不覺間喚成了沁入骨髓的習慣!
“好好……”她抹淚含笑。
原來那只是個夢,我躺在醫院的白色大床上,左手還打著點滴,那冰涼的液體緩緩流入我的體內,透骨冰涼。周意清將枕頭微微墊高,一手扶著我的背讓我坐直,一手端起透明的玻璃水杯湊近我的唇,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令我有些心悸。
狂飲幾大口水後,我滾動了一下喉嚨,渾身舒坦起來,頭也不像方才那麼撕裂般地痛了,我環顧四周,應該是姚家在中正醫院的專屬病房。
倏地,我的腦海裡像放電影般閃過一個接一個的車禍片段,緊急的剎車聲,燈的刺眼光亮,觸目驚心的殷紅,姚煜的驚呼聲……等等,姚煜!?
'姚煜,我恨你……去死吧……'
我想起了昏倒之前對他狂吼的言語,霎時我的呼吸急促起來,胸口躍動著一股說不出的驚嚇,此刻的我,彷彿墜入了無邊無際的混沌漩渦中,思緒不停地施轉,施轉……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迷惘刺痛了我的心。
他不會真的……
老天!我竟然不敢再往下想……
“媽,二哥他……”我微顫顫地問出聲,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裡竟然涵蓋了一絲慌張。
“你不用擔心,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初步確定只是右手和右腳骨折,現在躺在病房接受治療……婉琪,你好端端地怎麼會和煜兒一起出車禍!?”
聽到她的話,我頓時放下懸在半空中的心,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是恨他入骨,卻為何害怕真的聽聞他已死的訊息……
我搖晃著螓首,害怕周意清執意刨根問底,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我……我不知道……”
而李媽領著醫生和一群護士正好在此時趕來,及時掩蓋了我的心虛。
“杜大夫,快來看看,她有沒有事……”周意清緊張地說道。
“只是頭部有輕微的撞傷,年輕人好得快不礙事的,以後要多加註意,小心開車才是啊。”檢查完畢,杜大夫朝她笑道,房裡的眾人也瞬間鬆了一口氣。
“噢,你沒事,我也就謝天謝地了!李媽,快把做好的雞湯拿給小姐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