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邵之邁步走到晚夏面前,把臂彎裡掛著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頭,動作嫻熟自然。
眉宇之間是溫和的姿態,嗓音低沉好聽,“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你還喝了酒,是不是很不舒服?”
他凌冽的氣場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數不盡的溫柔。
就像,他不知道盛薄言的檢查結果,也沒有看到陪著晚夏待了將近兩個時辰的靳司南。
晚夏被男人帶進懷抱,屬於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衣傳遞到她的身體,漸漸驅散冷意。
她只是溫順的靠在他胸膛,沒有迎合,也沒有推拒。
低聲開口,“我想吃安大旁邊那家百年老店的桂花粥,可是好像已經很晚了。”
她沒有看過時間,在山頂待了多久她也沒有概念,但……應該不會是隻有八九點。
這是她第一次說想吃某一樣食物,即使早就關門了,顧邵之也會想辦法。
“沒關係,現在還不算太晚,”顧邵之攏好快要滑落的西裝外套後,親了親她的額頭,“我開車帶你去,是想在店裡吃,還是想帶回家再吃?”
晚夏昂起腦袋,輕輕的笑,“家?我的家早就被大火燒燬了,你忘記了麼?”
路燈在顧邵之背後,也就是位於晚夏的前方。
她抬起頭的時候,光線將她的小臉籠罩,彎彎杏眸裡反射著瑩亮的光芒。
那是笑,卻也不是笑。
顧邵之溫和的俊臉也是帶著笑意的,只不過他背對著路燈,五官都隱在陰影裡。
雖然看不真切,但聲音很溫柔,“紀家老宅確實被火燒了,但現在的每一塊磚瓦,都還是之前的。”
手臂環著女人的腰,帶著薄繭的指腹輕柔的摩挲著她的臉頰,似誘似哄,“清水灣別墅的每一樣東西,都跟以前一模一樣,那也是你的家。”
晚夏眨了眨眼,微笑著說,“去店裡吧,涼了味道就不對了。”
顧邵之低頭輕吻她的眼眸,“好,聽你的。”
……
顧邵之攬著晚夏的腰,將她半圈在懷裡。
淡淡的掃了一眼地面隨意橫躺著的易拉罐,眉宇間的不悅很淡。
掀眸看著還維持著剛站起身時模樣的靳司南,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緩緩的道,“多謝靳總陪晚晚聊天,但她胃不好,喝涼的會不舒服。”
無論是他攬在女人腰間那溫柔的強勢,還是所說的話,都是在宣告主權。
靳司南把視線從晚夏那張淺淺微笑著的小臉上移開,毫不遜色的同顧邵之對視。
兩手插兜,恢復了慣有的閒散和慵懶,“現在又不是寒冬臘月,啤酒是常溫的,紀小姐看著也不像是風吹一吹就能倒的林妹妹,偶爾一次應該也沒什麼。”
顧邵之眉梢帶了些冷意,“晚晚無論是在紀家,還是在我的配偶欄裡,都是被捧在手心裡疼的,她有多嬌貴,不需要我多提醒。”
這話聽在靳司南耳裡,挺有意思的。
紀老和紀桓就不用說,在紀桓入獄之前,紀晚夏都是住在城堡裡公主,天上的星星都能摘給她。
四年前,顧邵之有多寵愛她,安城很多人也都知道。
靳司南雖然沒親眼見過,但也有所耳聞。
但,也僅僅是四年前。
挑眉輕笑,“紀小姐不是說想喝粥麼,顧總如果再繼續耽誤時間,就更不好辦了。”
靳司南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閒談這兩人之間的糾葛,而且他跟著上山來,就只是想陪陪她。
也不算虧。
目送顧邵之開著車下山後,今晚充當司機的好友走到靳司南面前,拍了拍靳他的肩,像是鼓勵一般。
“兄弟你這炮灰當的不錯,下次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