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很有氣場的‘哼’了一聲後,氣沖沖的走進了浴室,並且摔上了門。
……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隔著磨砂玻璃,即使什麼都看不清,陸淮安似乎也能想象到,裡面是怎樣一副旖旎的景象。
他把所有的反常都歸結成,是酒精在作祟。
杯子裡的茶根本不夠,小樓裡沒有傭人,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動手,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站起身,準備下樓再去倒一杯。
嗡……嗡……嗡……
是手機的震動聲。
陸淮安握著門把手的動作收了回來,走到床邊,拿起手機。
亮著光的螢幕上,閃動著的備註是兩個字:唯一。
陸淮安黑眸裡所有的躁動在這一刻歸於平靜,再無一絲波瀾。
系統切斷來電的前一秒鐘,他接通電話。
“淮安……”
低啞哽咽的聲音透過無線電波響在耳畔,夾雜著朦朧的醉意,似乎再也沒有比這更能讓她悲傷的名字。
陸淮安只是聽著沈唯一哭,沒有說話,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冷峻的面龐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只是黑眸陰沉的如同是最暗的雨夜。
他本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從小在明裡暗裡勾心鬥角的大家族裡生活,早已經養成了一副淡漠冰冷的性子。
哪怕沈唯一是在他面前哭,他也應該依然還是這副疏離的模樣。
太過擅長隱忍的人,不會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你現在不是普通人,言行舉止時時刻刻都要注意,喝醉了就不要出門,被狗仔拍到了會很麻煩。”
嗓音平靜,毫無波瀾。
沈唯一此時坐在酒店陽臺的地板上,腳邊是東倒西歪的酒瓶,她抱著膝蓋,毫無目的的俯視著這座不夜城。
萬家燈火,街市如晝,流光溢彩。
可是……沒有任何一盞燈是為她亮著的。
她滿臉淚痕,溫熱的淚珠還在不停的從眼眶滾落,視線模糊一片,“你……你就不問問我、我在哪裡嗎?”
林初喝醉的時候,他就不會讓林初一個人睡在餐廳的桌子上。
那她呢……
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兩分鐘,男人淡淡的嗓音傳來,“邵之會照顧好你,不用我擔心。”
聞言,沈唯一唇角扯出抹苦笑,然後慢慢笑出聲響,如同野獸壓抑的哀鳴。
她笑著笑著,眼淚更加的肆虐,“明明……會嫁給你的人,是我啊……”
電話那端的男人,沒有再說話。
有的時候,沉默才是最鋒利的刀刃。
是沈唯一先掐斷的電話。
她抱緊了膝蓋,臉埋得深深的,整個人縮成了小小的一團,黑色的長髮被風吹的凌亂。
如同是被遺棄的流浪貓,從此再也沒有可以棲息的地方。
房間裡的顧邵之隔著一扇玻璃門看著她,深眸一片晦暗。
————
陸淮安下樓倒了杯茶,喝了一半之後,才回到臥室。
沉靜的俊臉無波無瀾,彷彿不曾接過那通電話。
林初洗完澡,把頭髮包好以後,手探到架子上摸索睡衣,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裡不是林家,是陸家。
在這之前,每天晚上林家的傭人都會提前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她只需要自己這個人走進浴室就可以。
早就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方式,一時間沒能適應。
所以,剛才她氣哄哄的進來洗澡,根本不記得要拿睡衣這件事……
乾淨的毛巾都被她弄溼了,看來,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