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光索性直言不諱。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蕭辰道，“小生是我好兄弟，幸子是你小姨子，他們兩個若在一起，那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啊，我應該開心才對。”

“為什麼我覺得你說的是心裡話？”少彥名光嘆了口氣，“蕭辰君，你這個人真的是可愛也可怕。”

“愛我的人都覺得我可愛，怕我的人都覺得我可怕。”蕭辰道，“另外其實我也沒那麼複雜，是心裡有鬼的人將我想的很複雜，其實我更喜歡跟少彥先生你聊天交談，你無我虞，我無你詐，坦誠直白，才真痛快。”

“我也喜歡跟蕭辰君這麼聊天，甚至還願意跟你聊聊天下事，只可惜我是東瀛人，你是華夏人。”少彥名光又嘆了口氣，“我們只能做朋友，做知己，但卻無法共事，否則……”

否則怎麼樣，少彥名光可也沒說。

“少彥先生你覺得千葉是東瀛人還是華夏人？”蕭辰忽然問道。

“千葉小姐的話……”少彥名光心說千葉靈不就是石橋奉的女兒石橋火山嗎？那是妥妥的東瀛人了，但現在的千葉靈卻跟東瀛人形同陌路，反而更像是華夏人，所以他以為很簡單的問題，話一出口，就感覺原來是不簡單的。

“緬國的如雲女王，她是緬國人，但她的母親卻是暹羅，那麼她算是緬國人，還是暹羅人？”蕭辰又道。

“這個……”少彥名光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燕雲郡有華夏人，北疆人，羅斯人，東瀛人，緬國人，暹羅人，爪哇人，西域人，高居麗人……少彥先生覺得他們都是什麼人？”蕭辰繼續問道。

這個就更不好回答了，因為據少彥名光所知，燕雲郡的包容性是非常強的，來自各國各族的人都有，而他們也是來者不拒，全都容納。

甚至在燕雲郡軍中，也有來自各國各族的將士，甚至還有很多都身居高位，比如完顏萍邱就是莫羯人，摩羅王爺是鮮孛人，跟他們一起來的溫桓是葇嘫人，蕭字號的艦長伊布是緬國人，他們海軍有一個飛魚衛，飛魚衛將軍桃太郎是東瀛人，還有一支鐵甲艦隊的指揮官也是東瀛人，叫做座山佐治……

那麼他們究竟算是什麼人？說是燕雲人，似乎也不能概括。

“故老相傳，你們東瀛人其實全都是華夏人，是秦始皇麾下使臣徐福將軍所留下的，又有傳說，說我們華夏其實本不在華夏，而是為了躲避一場大水，從遙遠大洋彼岸的一塊大陸遷徙而來，所以華夏人其實也不是華夏人，東瀛人也不是東瀛人。”

蕭辰的意思是，我們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