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深呼吸了一口。

好容易同客戶達成一個折中的方案，此行算是勉強達到了目的。

同客戶討論的時候，欲怒而不敢怒，還得陪笑誇他的想法好的時候，那感覺幾乎讓人窒息。

現在，總算是出來了，可以自由呼吸了。

兩個人同時對望了一眼，會心地微笑。

湯子默說：“這個客戶，真是該扁。剛才真想把他拉出去，來個錘刑，錘他個腦袋開花。”

柯小菲頭一回聽見湯子默爆粗口，忍不住失聲笑。

湯子默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也忍不住好笑。

柯小菲想象著那個頑固得跟個石頭一樣的客戶被鐵錘錘得腦袋開花的情形，越想越覺得解氣，越想越想笑。

“哈哈，湯副總，你這招真絕，可惜現在沒有錘刑了。”

“假想一下，過過乾癮，誰敢真錘他啊。”

電梯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兩個人說話比較自由。

但是走出電梯之後，柯小菲卻笑不出來了。

☆、人生的大問題5

這是一幢很大的寫字樓，光電梯都有好幾部。

柯小菲從電梯內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不遠處的另一部電梯跟前，一個跟她差不多年齡的男人走進電梯。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人是陳陽。

她看見了他，他卻沒看見她。

大概他是到這兒來辦事的。

柯小菲感嘆著，這世界真小啊。

柯小菲再沒有了開玩笑的興致，沉默著，一直到坐上湯子默的車也依然沉默著。

開出一段路，湯子默問：“小菲，怎麼了？不舒服？”

柯小菲緩緩搖搖頭。

“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一個人生的大問題，有點迷茫。”

“什麼大問題？”

“我在想，人為什麼非要結婚，非要成家不可。”

湯子默臉上似乎有點黯然，他默默地開著車，沉默了一會，玩笑般問：“小菲，你要結婚了？”

柯小菲“啊”了一聲，答道：“才沒有呢，是我媽，老是逼我結婚。這不，又在給我介紹相親物件了。”

湯子默開著玩笑：“追你的人那麼多，你還需要相親？”

柯小菲赧顏道：“你就別開我玩笑了，哪有的事啊。”

湯子默沉默地開了一會車，將車停到路邊。

他停的地方，正在一個公園旁邊，景色很好。

湯子默委婉地勸：“小菲，我想，人要結婚，是因為有一個人值得他去守護一輩子。你別因為你媽唸叨幾句就隨隨便便把自己嫁了，也許，你會後悔的。”

柯小菲過去跟湯子默的接觸，幾乎限於公事，極少跟他聊私事。

今天是因為遇見了陳陽，讓她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就順口說了出來。

湯子默象個大哥哥般，既真誠地關心她，又不失分寸，讓她心裡暖暖的。

她不由得看了眼湯子默。

湯子默三十左右的年紀，面部線條很英挺。

眼神很幽深，深得象是藏盡了滄桑，讓人止不住想要探索。

她從來知道湯子默的外形不錯，公司有許多女同事暗戀他。

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真的，很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是不是語境的關係，反正今天的湯子默讓她覺得親近。

☆、人生的大問題6

“湯副總，”柯小菲不由自主地問，“你看得很透徹，你曾經經歷過嗎？”

湯子默眼神越發深沉，他望著公園內的景色，手握著方向盤，握得很緊。

柯小菲見他不回答，懊悔自己太輕率，不該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