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是要以誠相交的。而宇文軒甚至連姓名都不曾透露,只讓她稱呼他為“子軒”。既掩遮面孔,又藏著姓名,叫秦羽瑤如何相信他?
“面具叔叔不是說,他戴著面具是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嗎?如果摘掉了,會有危險的。”寶兒想起宇文軒的話,一本正經地道。
“可是,寶兒有沒有想過,就在咱們家的時候,關著大門,屋裡並沒有別人。而且有冰塊叔叔在,咱們家裡很安全,面具叔叔為何不摘下面具呢?”秦羽瑤反問道。
聽到這裡,寶兒不由得愣住了。他年紀小,想法並不複雜,這樣的問題一時間還不能辨別。於是,他有些茫然地看著秦羽瑤:“孃親,面具叔叔為什麼不想給寶兒看見?他不喜歡寶兒嗎?”
“這也是孃親想說的。寶兒,如果你特別喜歡一個人,你會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嗎?”秦羽瑤問道。
寶兒呆呆地搖了搖頭,如果他喜歡別人,肯定會叫那人看見他長得什麼樣子,不讓那人忘記。
“這就是了。如果任何一個人戴上銀色面具,說自己是面具叔叔,寶兒是不是認不出來?”秦羽瑤又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寶兒直接答不上來了。慢慢低下小腦袋,有些難過起來,就連任飛燁送他的小木偶都沒興致玩了。
秦羽瑤摸了摸他的小臉,記起宇文軒教寶兒寫字的情景。以及被問到他是不是知道寶兒的爹爹時,他明顯的一頓,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宇文軒,絕不是無緣無故地對寶兒好。
有時候,秦羽瑤甚至猜想,莫非宇文軒就是寶兒的爹爹?正所謂大膽猜測,小心求證。秦羽瑤只覺得宇文軒和寶兒坐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一個清冷神秘,一個單純稚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卻很和諧。
如果是這樣,便能夠解釋宇文軒為什麼從始至終戴著面具,不肯摘下來了。
但是,如果宇文軒不是寶兒的爹爹,她冒然摘下他的面具,只怕會惹下大禍患。秦羽瑤對此,深信不疑。雖然宇文軒看起來十分好說話,但是秦羽瑤從來不覺得他是一個善類。
為了她和寶兒的安全,想了想,秦羽瑤放棄摘掉宇文軒面具的念頭。
而西廂房裡的思羅,聽到母子倆的這一段對話,直是急得抓耳撓腮。小主子聽了夫人的這一番話,如果開始懷疑主子,不喜歡主子,豈不是辜負了主子的一片苦心?
翌日,秦羽瑤早早起了,在院子裡打了一遍拳法,便開始淘米做飯。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吃過飯後,秦羽瑤繼續做高跟鞋。
昨天已經把內增高鞋跟做好了,也已經裁了兩隻鞋樣,並且繡了些許簡單的花樣。宇文婉兒送來的料子十分精緻,不論顏色還是結實程度都很棒,於是秦羽瑤打算在上頭簡單繡了兩朵四葉草的樣式,便算完工。
反正這樣精緻的布料,做成鞋面本身就很美,若是繡得花裡胡哨,反而不好。當然,最主要的是,秦羽瑤壓根沒有工夫。
就在秦羽瑤端著針線框子,費力地納鞋底時,救星來了。
“夫人,這是柳公子讓我給您護送來的人。”秦羽瑤開啟門後,只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言語恭謙的中年人,他掏出一隻信封遞過來:“這裡有東家給您的回信,還有繡娘們的身契。”
“多謝。”秦羽瑤接過信封,往中年人的身後看去,只見三個穿戴打扮一樣的年輕姑娘,此刻笑吟吟地看過來。奇異的是,這三個姑娘是三胞胎,生得一模一樣。而且她們穿著同樣的衣裳,髮髻也梳成一樣的,搭眼看去竟然分不出誰是誰來。
“都進來吧。”秦羽瑤點頭說道。
“夫人,小人還有事,既然把人送到,小人就先行一步了。”那中年人卻說道。
秦羽瑤怔了一下,說道:“先生不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