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裡面一定有毒。”說話的是秀茹,她伸手揭開壺蓋,看著裡面淡金色的澄澈茶水,聞到一絲罕見清香,卻是目中難掩厭惡之色。
“總要小心些才好,這茶不能喝。”程水鳳往裡面瞟了一眼,說道。
“你們當真不喝?這茶可不便宜。”宇文婉兒挑著眉毛,打趣地對眾人道。
秦羽瑤便問道:“哦?阿婉知道這茶的來歷?”
宇文婉兒點了點頭,說道:“這茶一向是由祁國上貢的。市面上的售價,一兩茶葉,十兩黃金。並且,有價無市。”
話音才落,頓時屋中響起一陣陣抽氣聲。
有幾名丫鬟,簡直不敢相信:“天啊,我賣身進府的時候,才賣了二十兩銀子。”
“我賣的死契,才賣了五十兩。”一兩黃金,可換算成十兩白銀。於是,賣了死契的那名丫鬟,才值五錢茶葉?
一時間,眾人面色表情各異。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金貴?”秦羽瑤也是滿面愕然,低頭看向那茶壺裡面,只見淡金色的茶湯裡,浮湧著一根根細如髮絲的透明茶葉,根本看不出是什麼物種。
宇文婉兒回憶了下,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這個味道,因而也沒記住來歷。好似是生長條件極為苛刻,祁國每年才收穫十幾斤罷了。擱在年頭不好的時候,一年也才收穫三四斤。”
一時間,眾人指著這金貴堪比黃金的茶水,嘖嘖無比。自然,沒有人喝下去,秦羽瑤讓秀蘭將其倒入屋裡的一口空壺裡,趁機倒掉了。
下午的第一場,是大順朝這邊上場。秦羽瑤望著一屋子的漂亮面孔,笑著問道:“誰先?”
朱瓊雯將袖口往上一擼,伸出一隻潔白柔軟的手,卻攥成拳頭,頗為豪氣地道:“來,咱們猜拳!”
這幾日,旁人還好,只是對走秀這件事消去牴觸,並有些喜歡上了。偏偏朱瓊雯,簡直愛得不行,甚至不讓自己的丫鬟上場,昨日光她自己就走了四個來回。
眾人齊齊笑出聲來,道:“誰跟你搶?你想去便去吧。”
“那多不好?來,猜拳!”朱瓊雯才不肯背上欺凌同伴的名聲,因而執意要猜拳。
眾人拗她不過,便猜起拳來。誰知,一堆剪刀裡面,就朱瓊雯一個是包袱。霎時間,朱瓊雯的臉色變了。
秦羽瑤“撲哧”笑出聲來,道:“天意啊!”
被朱瓊雯哀怨瞪了一眼,連忙補救道:“誰輸誰去,這就是天意,你快上吧。”
朱瓊雯眼睛一亮,立刻放下袖子,拱手對眾人一揖:“姐妹們,承讓了。”說著,拉起程水鳳,直是精神抖擻地走出去。
自然,身後一片笑聲。
“郡主,多謝好茶。”秦羽瑤一隻手託著托盤,敲開了隔壁更衣室的門。
穆挽容笑著起身迎道:“夫人客氣了。本就是夫人體貼,容兒特意感謝夫人的。不知這茶的味道,夫人可還喜歡?”
“如此金貴的東西,哪敢不喜歡?”秦羽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玩笑道。
穆挽容識相地沒有追問,又拉著秦羽瑤寒暄幾句,才放她回去。
“郡主,她們會上當嗎?”等秦羽瑤走後,一名婢女小心翼翼地看向穆挽容問道。
穆挽容對著陽光,拈著帕子輕輕擦拭著指甲,眼也不抬地道:“必然。”
只是,可惜了那壺茶。想到這裡,穆挽容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正如宇文婉兒所說,金蓉絲茶極為珍貴,穆挽容也是費了許多工夫,才換了一小盒。便就這樣送給了別人,尤其那人根本不會喝下,讓穆挽容很有些心疼。
不過,只是一些茶葉而已,能夠迷惑秦羽瑤,卻是值了!又想到了昨晚來尋她的少女,穆挽容的唇邊漸漸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如此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