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把地上覆生了的海軒木擊成碎末,而後像之前那般,將自己的手掌覆在她受傷的手上。
熟悉的溫度從他掌心傳過來,湘思不由盯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瞧,好半天不能回過神來,直到他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弟子多謝尊上。”
湘思規規矩矩的對他道謝。
嗯,她是塊石頭嘛,沒有太多的七情六慾,有的只是一根筋罷了。
她是個很簡單的人,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誰對她不好,她就對誰不好。
小孩兒待她還是不錯的。
“此事你還告訴了誰?”
白子畫多少有點放心不下她這獨特的血,倘若被心懷不軌之人知道了,於她還是於六界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弟子只告訴了尊上,也希望尊上能替弟子保密。”湘思回到。
“我自會替你保守秘密。”白子畫點點頭,又道:“只是你的血既然如此特殊,最好是待在長留哪都別去,免得被他人發現徒生禍端。”他知道她要與花千骨去蜀山的事。
“尊上是擔心弟子的蜀山之行麼?”湘思是個聰明的,一下就明白了白子畫的擔憂。
白子畫沒有應聲。
湘思衝他笑一笑:“你放心,我的秘密不是那麼簡單就會被人發現的,蜀山我必須去,我要找一個人。”
“何人?”他問。
“白鬍子老頭。”湘思答,言罷看他一臉不解,忙解釋:“就是你師父。”
“師父?”白子畫更加困惑,“你找他老人家作甚?”
這個湘思就不能說了,白鬍子老頭要她幫一個叫字畫的人渡過生死劫,可她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人是夜梓華還是白子畫。假設此人是白子畫,若他知道是他師父讓她來幫他渡過生死劫的,他一定不願意接受她的幫忙。她從小看著他長大,知道他個性要強,凡事都喜歡自己一個人解決,從不輕易示弱和求人幫忙。
所以不能說,只能撒謊騙他。
“我是想找你師父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去除我體內的女媧血,好讓我以後不用再提心吊膽,連個御劍術都不能學。”
湘思把手背到身後,身子輕晃,這是她說謊時的小動作。
但白子畫不知道。
對她的話,半信半疑,最後決定放她去蜀山,而在這之前,他有件東西要給她。
他側了側身子,手一揚,一柄流光溢彩的長劍出現在地上。
走過去,踩到劍上,轉身,對湘思伸出了手:“過來。”
☆、第17章 心動
第十七章
*
不遠處臺階上的燈柱燭火輕晃,在暗黑的夜色裡,一襲白衣白袍的白子畫顯得格外顯眼,挺拔修長的身姿,俊美無雙的面容,不愧是六界第一上仙。
純白無暇,乾淨的他,乾淨到湘思少有的羞赧,偷偷把自個兒髒了的小手往後藏。
“尊上要教湘思御劍術麼?”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說道,末了又連連搖頭,“其實御劍術我都會了,只是不能碰那些木劍,尊上不用再教我的。”她抬頭看看天,咕噥道:“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尊上早點回……呀!”
她話說到一半,一道白綢驀地飛了過來,輕車熟路的將她裹住往白子畫懷裡帶去。
“我不是要教你御劍。”白子畫收回白綢,單手攬著她,清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著,“我們腳下踩著的劍,叫斷念。你既不能碰木劍,我便將斷念予你,你去蜀山時可用此劍御劍飛行。”
“啊?”湘思扭過頭看他,“尊上的劍我怎麼可以要,還是不要了,梓華師兄說他會和我一起去蜀山,屆時與他共乘一劍便可。”
白子畫手往後一揮,斷念劍飛快的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