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撥開江晚檸臉上的頭髮,發現她額頭磕地紅了一塊兒,心疼不已。
「檸檸?」
傅硯看眼地面,猜到應該是江晚檸醒來想要喝水,沒夠到水杯,人卻掉下床。
傅硯渾身氣壓陰沉沉的,視線越過跟上來的傅媽媽背後,吩咐傭人,「倒杯水來,地面清理一下。」
傭人心驚膽顫的,連忙應聲。
傅媽媽看著傅硯懷裡虛弱跟個脆弱易碎的洋娃娃一樣,沒心疼壞,顧不得指責埋怨傅硯粗心,她看了一眼江晚檸乾澀的嘴角,轉身下樓親自去倒水。
水端上來,溫度合適。
傅媽媽:「餵她喝吧。」
怕江晚檸嗆水,傅硯找了吸管,等江晚檸一小口一小口喝了大半,他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消毒棉簽和碘伏,給江晚檸磕到已經腫起來的額頭消毒。
傅硯用嘴試江晚檸額頭溫度。
好那麼一點點。
但還是燙。
傅媽媽也是幹著急,幫不了什麼,怕江晚檸太過虛弱,就沒碰她。
傅媽媽心揪著,說:「你照顧好她,我先下去。」
半個小時後,傅硯才下樓。
傅媽媽擔心問:「檸檸好點了嗎?」
傅硯身上的冷意沒有消減,回答:「燒退了些,剛哄睡著。沒什麼事,您跟爸回去吧。我會照顧好她。」
傅媽媽問:「江家不知道嗎?」
傅硯:「訊息我都壓下去了。」
傅媽媽點點頭,這樣也好,江晚檸沒有媽媽,這有後媽就有後爹,既然江家人待她並不是真心,也無所謂告不告訴江家人知道。反正,以後檸檸就是她傅家的人。
傅家給她撐腰。
至於傅硯,傅媽媽看著就有氣,眼不見心不煩,喊傅爸爸,「走吧,去看傅遲。這些孩子,沒一個讓我們做長輩省心的。」
傅媽媽傅爸爸離開不久,傅硯上樓。
江晚檸還在睡著,額頭出了汗,傅硯坐在床邊,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
手準備退開,被江晚檸握住了。
傅硯錯愕抬眼,發現江晚檸並沒睜眼,似乎又進入到噩夢裡,本能的抓住他手。
「檸檸?」
江晚檸沒回應,緊緊抓著傅硯的手,慢慢的,皺著的眉頭鬆開,睡深了。
傅硯一直坐在床邊,陪著,看著。
他的手被江晚檸握著,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一直沒抽開過。
三個小時過去,保姆阿姨站門口沒進,問傅硯晚上要吃什麼。
看到傅硯還是那個姿勢不變。
三小時前,她送來一杯溫水。
傅硯就是這個姿勢。
晚上,傅硯抽空去書房一趟,打了幾分鐘的電話,臨走關燈,不知道撞到什麼,碰掉了什麼東西。
再次開啟燈,牆角一個畫板從書架掉落。
傅硯撿起來,翻過正面。
他看到,愣住了。
這是一幅手工畫,畫上的人是江晚檸,讓他震驚意外的是,畫上有他。
畫的栩栩如生。
傅硯看畫框的角落,有時間,還有署名。
周雲深。
周雲深,傅硯調查過這個人,周家的公子,算是江晚檸的青梅竹馬,據說喜歡江晚檸只是沒有表白過。不過現在,這個男人跟江晚檸的妹妹江晚柔訂婚了。
傅硯從來沒有想到,他和檸檸的第一次相遇,並不是那晚的暴雨夜。
卻是這麼的早。
原來,早就碰過面。
很早就相遇了。
只是他們不認識,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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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