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子連著抽了好幾口煙,然後輕輕道:“我一點都不後悔當初的選擇,知道嗎?顧宗奇還是和高笑笑結婚了,我媽說,顧宗奇不值得我愛,因為他現在帶著高笑笑去了澳洲度蜜月!”
杜子鳶心裡一驚,錯愕著,突然感覺夏美子比自己要慘的多。
“所以,我不後悔打掉了寶寶,那不是愛情的結晶,只是我一個人的寶寶而已!”夏美子又笑了笑,笑容有些荒蕪。“我愛他,愛了十幾年,惦記了十幾年,那樣千迴百轉刻骨銘心之後,成了路人。這就是命!但你和賀擎天,和我們不一樣,三思後行!”
杜子鳶沉默不言。是不一樣,卻一樣辛苦!
夏美子繼續道:“女人不可以賤,尤其是為不值得的男人賤,但如果那個男人值得,我想我甘願賤下去!”
“你還相信愛情嗎?”
“信啊!為什麼不信?我遇人不淑與信不信愛情無關!”夏美子抬眸看看天。“過往的一切,只當我欠了顧宗奇的,還清了!前世欠了他,今生還完,然後繼續美好的人生!”
杜子鳶也仰頭看天,淚如雨下。
出院後的夏美子更瘦了,人成了一小瘦條,眼睛是那樣的清涼,昔日火辣玫瑰,今日變成了薄涼女子。
杜子鳶只能感嘆,當時年少春衫薄。
那晚,白素心讓她回去休息,白素心說,不需要她照顧爸爸,她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杜安年是市長,市政//府專門派了兩個高階特護來,所以她不需要晚上留在那裡。
杜子鳶回了小區。
剛洗完澡換了睡衣,就聽到敲門聲,不用想也知道誰,但她不想去開門,因為無言以對,不想徒增傷感。
敲門聲繼續了有幾分鐘,一直有節奏的持續著。
杜子鳶靜靜地看著那扇門,卻不去開,直到外面敲門聲不再,房間裡安靜下來,杜子鳶想著,也許他走了!
可是沒多久,電話鈴聲響了下,是條訊息。“子鳶,我在門口!”
手機顯示來自賀擎天。
杜子鳶握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兒,她想他還真的是固執,但是她更固執,靜靜地看著電話,按了回覆鍵,只有一句話。“請你走吧,再也不想見到你!”
賀擎天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看著電話裡的回覆資訊,手顫抖著,掏出煙,點燃。
“我不會走!”
“與我無關!”
她真的沒開門,關了燈,她躺在床上,一夜幾乎無眠。
清晨洗漱乾淨後開門,才發現他果然在門口,只是人坐在地上,西裝外套皺皺巴巴的,整個人靠在牆壁上,像是維持那個姿勢很久很久了。
杜子鳶不看他的臉,如果她細看會發現他臉上掛彩了,尤其是眼眶青了,那是跟安逸伯動手留下的傑作。
門一開啟,他立刻站起來,身子有些微晃,腿一直維持一個姿勢麻了,整個人差點向前撲倒,情急中,杜子鳶伸手扶住他。
高大的身軀,帶著他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心又痛了。只是,這個懷抱,讓她感覺到了累,徹骨的痛,那些她和他一點一滴累積起來也是一摞厚的記憶了,只是,這只是回憶而已。
順手一帶,他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低低地在她耳邊用沙啞的聲音喊道:“子鳶!”
“你走吧!”杜子鳶淡淡一句話,扶住他,讓他站穩,然後關門,自己就要下樓。
可是賀擎天的大手又握住杜子鳶的手,冷峻而疲憊的臉上漾出一抹曖昧的溫和,“別跟我鬧,我痛。”
杜子鳶心裡猛地抽痛,她不是鬧,她真的是累了。
“賀擎天,你放手。”眉頭一皺而起,杜子鳶快速的抽了抽手,可惜他手扣的緊,似乎不給她掙脫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