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身上的印跡遙指我容家,而即若非我所為,也有瓜田李下之嫌,皇上卻不止沒有怪罪,還極力安撫,僅僅只是撤了行宮的護衛,要京畿四所衛護皇上行邸。這看似皇上對我容家恩寵如故,卻實在像是皇上在哄勸朝中眾人!”
“我容家即便出了些許莽撞愚鈍之人,也不會在聖上餘威之下,行此愚鈍之事!若行,不擊便罷,一擊即中。”
最後一句,榮宗瑾話中已有冷意洩出。
容丞相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過如今還是要隱忍為上!”
頓了頓,似有戲謔浮動,“新帝年少,總也要耍耍威風!”
榮宗瑾也隨之一笑,“是,所以這次我便把夏家的那幾個人交送到了大理寺,秉公而斷!”
“好!”容丞相頜首,“那幾個也不過狐假虎威之徒!”
容丞相轉身走到案前。
隨後,榮宗瑾適時的關上窗門。
“對了,既然皇上對月兒用心,那然兒……”容丞相看向榮宗瑾。
榮宗瑾面帶苦笑,不言而喻。
容丞相笑,“真是被寵壞了!告訴她,我容家還不許亂了規矩!”言外之意,絕不會讓庶女到了她的前頭。
榮宗瑾應聲,“是,兒子知道!”
“對了,也告訴月兒,自古帝王焉有真情!”
“是!”
“嗯!”容丞相在榮宗瑾的肩膀上拍了拍,“雖說是委屈了月兒,可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容家的女兒!”
“是!”
榮宗瑾應聲,眼中微有薄光掠過。
************************************************************
厚重的宮門如浩淼煙波來時的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柵欄。
隨著那一聲沉重的低鳴,所有的煙波穹宇便被遮擋其外。
鳳儀宮中。
沐浴過後,已經換下了唯有皇后才能佩戴的金玉配飾,九鳳步搖的容纖月靠在軟榻上,喝著自己手裡的茶盞。隔著屏風,外面侍奉的春桃和香蘭笑盈盈的拿著紅包打發著鳳儀宮內外一個個爭著向皇后請安的宮婢宮隨。
耳邊恭賀聲聲,眼前那一張張笑臉也都透著那股子的真誠。
容纖月瞧了幾眼,恍惚的幾乎以為自己在行宮過的那兩天像是在夢境裡一般不可思議的幻象。
終於,那些嘈亂褪去。
香蘭和春桃的面容顯在她的眼前。
“皇后娘娘,各宮主子均來請安!奴婢一概言娘娘疲倦,請回了!”香蘭道。
容纖月點頭,“做得好!”
“奴婢也把該整理的都整理了!”春桃接著道。
“好!”
容纖月同樣應聲,
從悅來酒樓門口就直接回宮了,可一路上人家也給她買了不少的小玩意兒,春桃自是要打理。
春桃滿臉笑容,高興的很。
容纖月不由一笑,擺了擺手,“你們也累了,先下去吧!”
“是!”
兩人應諾,退了下去、
偌大的殿內,除卻守在門外的宮婢,便只有容纖月一個人。
徒然的,容纖月覺得手臂有些涼。
她低頭,纖細的胳膊上,似隱若無的顫慄輕顫而起。
容纖月搖了搖頭,起身到了不遠處的書架上,拿起一本書冊。
臨走的時候這本書剛看了一半兒,現在正好繼續看下去。
而也就是剛翻開,一張薄薄的紙簡從書冊當中落下。
……
容纖月坐在軟榻上,手裡的書翻著。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