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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留華園出來,已經是一炷香之後。
而就在外面的院落中,容纖月看到了那幾個容家的孩兒。
這會兒,頭頂上的日頭只餘餘暉,那幾個孩子在各自乳母還有姨娘的扶持下,咿呀學語,蹣跚學步。
便是滿室生香,天倫之樂餘韻。
容纖月站在不遠處,遙遙的看著,嘴角淺淺的含著笑意。
不就是做戲麼?
當她在宮裡這些時候看的還少麼?
只是顯然薛夫人是知道她被那個容纖染灌下藥的事情……都說世上的母親無一不是以性命愛著自己的孩兒的,可這位薛夫人明明知道,卻還是這樣一副怯懦害怕的模樣。哪怕她的女兒如今已經是備受寵愛的皇后,還是如此。
是小心謹慎?還是習慣了懦弱退縮?
那個容纖月,面對這樣的母親,心裡頭定然也不好受吧!
是而,又是何種的隱忍,才能熬到和那個人在一起?
……當真是不易啊!
“春桃!”
容纖月喚。
“是!”春桃應聲。
“去松鶴園!”容纖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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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鶴園,正如其名。
松柏矗立,白鶴的雕塑栩栩如生,亭臺樓閣,流水顫顫。
亭角懸掛的燈盞上懸浮精美圖案,也是松鶴長青,四季如春。
此處,正是容相容夫人的住處。
容纖月一行到的時候,容相併不在,獨便是容夫人侯在前廳。
遠遠的瞧著容纖月一行人進來,容夫人笑容滿面的迎上去。
“皇后——”
“夫人!”
容纖月微微頜首,幾乎異口同聲。
容夫人臉上的笑容更甚,“皇后不是折煞妾身了麼!快,請——”
殷殷中,容夫人請容纖月進去了正中的廳堂。
廳堂之中,淡淡浮香瀰漫。
容纖月正要進去,先一步進去的香蘭突的開口,“容夫人,可否換下燃香!”
容夫人臉上的笑容一滯,“怎麼?”
香蘭垂首,很是恭敬,“這香氣中有無圖子,單獨聞起來香氣淡雅,使人安神,可若是和梅子香混餚,則有亂神之效,皇后身懷龍嗣,奴婢不敢有絲毫懈怠!”
聞言,容夫人忙道,“是妾身思慮不周,如此,便請皇后行至花廳,如何?”
“但聽容夫人安排!”
容纖月從善如流。
容夫人唯喏著,領著容纖月去了花廳。
容纖月眼角掃了眼眼中微有怯意的容夫人,嘴角不可查的一彎。
香蘭這個丫頭,給力!
…………
花廳裡沒有別處香氣,只有淡淡的水果香味。
一如剛才在前廳時,香蘭先於容纖月進去,深嗅了口氣,才轉身恭迎容纖月。“皇后娘娘,請——”
容纖月似有責怪的看了眼香蘭,“這是我孃家,大可不必!”
“奴婢奉命安護娘娘!不敢懈怠!”香蘭垂首,還是那番說辭。
容纖月擰了下眉頭,似想要說什麼,容夫人忙攔住,“皇命難違,皇后饒過吧!”
容纖月吁了口氣,似乎是無可奈何,“既是夫人求情,本宮就饒了你這一次!”
香蘭應諾,
“是!謝娘娘,謝容夫人!”
“哪裡哪裡,有你在,我們也大可放心了!”容夫人道。
“這是奴婢該做的!”
香蘭垂首,退到了一邊。
很快,瓜果李桃,各種的茶盞糕點等等的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