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下一秒就要大開殺戒!
每一個人的表現都不盡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都被這奇妙而又空靈的簫音,喚起了內心最深處的共鳴。
這是何等的技藝?
這吹簫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竟能只憑一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竹蕭,令這無數人折服?
青衣女子並沒有停息手裡的動作,她嘴唇微動,輕微的吐著氣息,一絲清音再起。
似在遠方地平的遠處緩緩升起,然後保留在那遙不可觸的距離,充滿生機地躍動。
就如旁邊有海濤聲如何扭曲可怖,刺耳凌厲,撲天蓋地,彷似能把任何人淹沒窒息的驚濤駭浪。可這從竹蕭裡蹦出的音符,卻像一葉永不會沉沒的小扁舟,有時雖被如牆巨浪衝拋,但最後總能安然徜徉。
眾人從她的音韻裡,清楚感到一種生命的可貴,一種不屈的精神,任大浪滔天,卻猶如海里的頑石不為所動,不能湧動。
這似是平凡的音韻,卻是無比的動人,沒有絲毫做作地溫柔的挖掘和撫拂著每個人內心深藏的痛苦,不受時空和感情的區限。
只感受到生命的寶貴,任外界摧殘,卻仍要屹立在天地之中。
每個音符,都像積蓄著某種奇詭的感人力量,令你難以抗逆,更難作他。
沒有人在乎她吹奏的技巧,沒有人在乎她是怎麼吹出如此簫音的。
至乎音韻組成的章句,是隻著力在每一個從竹管的震湯發出來的鳴響。
這是從未有過的出奇感覺。
此時此刻,無論是沈法興的三萬精銳之師,還是基縣城內的黑衣殺手,內心再也沒有了半點殺氣,都不忍心再去用自己的手去結束別人的生命。
簫音愈來愈靈動迅快,彷佛一口氣帶你狂哈十萬八千里。音色變幻萬千,錯落有致,音韻更不住增強擴闊,充盈著無以名之的持續內聚力、張力和感染力。
眾人只覺得那海濤聲不住消退,直至徹底沉寂下來,只餘仍是溫柔地充盈於天地令人耳不暇給的韻動,在所有人的腦海裡盤旋。
簫音忽止。
握緊拳頭和武器的人們,都放鬆了拳頭,放下了手裡的武器,不願再造任何殺孽。
跪地嚎啕大哭懺悔的人們也重新站立了起來,內心只餘下一片平靜。
在場所有人當中,唯一不受這簫音影響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這次進攻基縣的始作俑者——梁王沈法興。
他在三萬精銳士兵當中,看著自己的精兵全部都放下了武器,再也沒有半點攻城的意念。
沈法興臉上的表情變了數變,拳頭握緊了又松,死死的盯著城牆之上的青衣女子,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青衣女子卻突然收起竹蕭,伸手入懷摸出一塊青色的東西。
她手腕輕輕一抖,只見這東西迅速飛出,速度甚至比子彈還要快。劃破了周圍的空氣,直朝沈法興飛去。
“轟……”
沈法興運勁到手臂,好不容易才接住這個東西。以他煉髓境後期的本領,都覺得手腕有些發麻。
攤開手掌,這是一面令牌,上面平平無奇的只寫著一個字——石。
沈法興的面色迅速變的愈加陰沉可怕,他早年是從社稷學院邪門出來的,自然是認得這面令牌。
這就是社稷學院邪門的掌門令牌。
“嗡嗡……”
令牌上又突然發出嗡嗡的聲音,突然從沈法興的手裡飛出,以他煉髓境後期,幾乎是這個世界的巔峰的修為,居然都握不住這面令牌。
他只看到這面令牌如來時那般迅速的飛回了青衣女子的手裡,而後,青衣女公子縱身一躍,躍下城牆,朝著洛陽的方向而去。
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