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那些雜質應該很好找,可惜遍尋丹爐她也沒發現任何黑渣黑氣,最後只在爐底的一個小角落裡發現那麼一小團半粒米大小都不到的東西。
這東西很難描述,不同於丹藥煉廢之後的黑渣,是一種霧氣濛濛的介於半固體半液體之間,半透明的,有點像漿糊的物質。若不是她著意尋找,還真就把它忽略了過去。
丹爐裡已經再沒有別的東西,所以這玩意就一定是之前剔除出來的那些雜質。
任冉忍不住心中範嘀咕,之前看著明明是黑氣的,怎麼現在變灰了?
任冉正準備將那粒類丶漿糊從爐底取出來,霍然間卻聽到一聲極突兀的“咔噠”,循聲看去,原來是蟲子從盒子裡往外爬,可不知怎麼盒子自己關上了,差點沒把它壓成兩段。
任冉心中一咯楞,還以為蟲子要死了,卻見蟲子翹起腦袋晃了晃,竟像完全沒事似的從盒縫裡把自己的另半截身子給拽出來,而後跋山涉水地爬向她,小小的臉上還掛著一個可以稱之為諂媚的笑容。
任冉挑眉,沒想到這廝除了是個吃貨,還隱藏得這麼深,她都從來不知道這隻盒子竟然關不住它,它隨時可以來去自如!
可它現在又是為了什麼放棄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隱藏呢?
任冉想著蟲子的吃貨屬性,看了眼新鮮出爐的(也許)特等丹,試探地摸出一顆放到了它的必經之路上。
誰知道蟲子瞅也不瞅丹藥一眼,繼續堅定地向前爬行,只是也許因為漸漸的離目標近了,內心的渴望再也無法遮掩,它前行的角度不著痕跡地偏了偏,這會兒與其說它在向任冉爬來,不如說它的目標是煉丹爐。
煉丹爐裡現在只有一樣東西,也就是那灰濛濛的類丶漿糊物質。
可那玩意不是雜質嗎?
任冉不解地抓抓頭皮,揮手間弄了出來,沾在指尖,遞到蟲子的面前。
蟲子的激動清晰可見,它的腦袋漲漲漲漲漲,瞬時長到有一顆丹藥那麼大,張開大嘴,啊嗚一聲,連漿糊帶任冉的指尖都包進了嘴裡。
第19章
任冉嚇了一跳,剛準備奪回自己的指尖,一道劍氣早到了蟲子面前。
蟲子出乎意料的敏捷,迅速地翻身一滾,以毫釐之差,將那道劍氣避了過去。只是這樣一來任冉的指尖它就被迫放棄了,這讓它有些可惜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一看不要緊,立刻又有一道劍氣劈向它的頭頂。蟲子知道壞了,只怕自己觸到了人哥的逆鱗。當下它再不惦記任冉的指尖了,連滾帶爬,一溜煙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窩旁,把頭變回原來大小,重新又從盒縫裡擠了進去,然後再不發出一點動靜,老老實實地呆在盒子裡裝死。
蟲子隱隱約約有些後悔,它後悔自己的太急切,吃相太難看,也許它動作慢點兒,再隱蔽一點兒,現在都已經吸到任冉的血了,結果這會兒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也難怪它這麼失態,雙份美餐在自己面前,能抵擋得了這份誘惑,他也不是蟲祖了。
回味了一下混沌的滋味,蟲子吞了吞口水,心中未免有些自鳴得意,暗笑小姑娘不識貨,這才便宜了它。至於任冉的血,雖說有些可惜,但好在沒有得手,人哥應該不會不依不饒,非得將它碎屍萬段吧?
人哥此刻根本顧不上找它算賬,他急急地捉過任冉的小手,關切地問她:“它咬到你沒有?”
“沒有。”
任冉搖頭實說。
本來蟲子的獠牙已經逼抵上她的手指了,可人哥的劍氣來得太快了,蟲子根本來不及咬破自己的面板,被逼得屁滾尿流。
只是,人哥的劍氣怎麼會那麼及時呢?
任冉古怪地看向人哥。
人哥的眼睛亂閃,他知道自己露餡了,可是剛才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