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好了沒有?”丘安禮揉了揉眉心,再睜開眼睛,眼底的疲憊已經褪去。他好像一隻永遠不會停歇的鐘表,總是精準的計劃著下一步怎麼走。
“還沒有完全好,蒙卡下手太狠了,差點要了他的命!”傑瑞轉身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丘安禮露出一抹玩味的表情,總覺得那個蒙卡能成為黑焱天的手下是走後門的,卻沒想到能將唐肆弄的差點死掉,看來英國貴族也不是總養廢物的。那個蒙卡有點意思。
傑瑞頓了頓,問道:“教父先生要見他嗎?”
丘安禮本想讓唐肆主動來找自己,不過按情況來看,唐肆暫時沒有這種本事了。男人站起來,對著透明的玻璃牆整理領帶:“下午的會議取消,我們去見一見新的合作伙伴!”
傑瑞聽命去準備。
一間很簡陋的鄉間小屋內,光線並不充足,在義大利到處都是這樣古樸的建築,丘安禮踩著交錯的光斑步入房間。
推開最裡面的那扇門,丘安禮眯起眼睛。
迎著落日,唐肆低頭,金色的劉海不經意的垂墜,眉眼微抬,瞳仁間盪漾一抹勾人的慘藍,他擁有獵豹般的警惕性,在丘安禮推開門的瞬間便回頭。
兩個男人在陽光下互相打量著對方。
站在一旁的傑瑞忽然感覺有種暗潮湧動的錯覺。
丘安禮擁有跟黑焱天一樣令人著迷的金髮,殘酷而優雅的氣質在他臉上交錯,舉手投足都是一幅畫。這種男人優雅的令人著迷,同樣也危險的讓人懼怕,那是被蜜糖包裹住的毒藥。這點跟黑焱天很像,不過唯一的缺憾是,黑焱天比他更為冷酷一些罷了。
唐肆則截然相反,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高貴氣質,也看不到一丁點優雅成分,只感覺到頹廢、鬼魅、悽絕、憂鬱以及叛逆的玩世不恭。跟很多故事的悲情角色差不多,有個不幸的童年,一生充滿了不甘與不公平,這場景很容易造就出一個惡魔!
丘安禮走近他語氣輕鬆道:“感覺怎麼樣,我的夥計?”
唐肆聳聳肩:“很榮幸,我還能從蒙卡的槍口下活著!”
透過衣衫,丘安禮看到他結實的胸膛上包裹的紗布,看樣子真的傷的不輕,他微微一笑,伸出手道:“放心,在我這裡你會很安全!”
“丘安禮先生!哦,不,應該稱呼你為教父!”唐肆邪邪的一笑,睨視著對方:“我九死一生的來到這裡,可不是想尋求什麼保護的!”
丘安禮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道:“在我們成為夥伴之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背叛你原來的boss嗎?”
唐肆彷彿知道他會這麼問,一臉不在乎道:“中國有句老話,叫良禽擇木而棲,我只是覺得跟著黑焱天有些膩了,所以想換一顆大樹罷了!”
“為什麼自己不變成一顆樹呢?”丘安禮說的毫不留情!因為他知道,以唐肆的本事另起爐灶輕而易舉,為何會甘願被人差遣?
四目相對,唐肆笑容從容不迫,且帶著一絲倨傲:“樹做久了也會膩的!”
膩這個詞語已經出現兩次了,丘安禮重新審視著他:“你很怕膩?”
唐肆背過身體,望著窗外漂浮而去的浮雲,幽幽說道:“就算要你做皇帝,做的不開心,你還是會膩,何況我根本不喜歡當皇帝!”
“你是一個永遠不會篡位的屬下!”丘安禮一語道破玄機,怪不得黑焱天這麼重用他,不是沒有野心,而是他的野心並不在於坐上多高的位子,而是這個過程中有沒有讓他覺得驚險刺激。
這個人他喜歡。
但丘安禮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動心,因為唐肆並不是普通人,他危險,他狡猾,他詭計多端,能被黑焱天重用這麼久,應該不止是沒有篡位的野心吧。
這種人要小心的籠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