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絞痛到令她懷疑死亡也比這個好受。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快點死去吧。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是值得她留戀的了,她不要再活了。
曈星正淚流不止,滿心期盼著自己的死期,一陣從外而內傳來的騷動卻也沒有驚動她半分。
李熾怒氣衝衝地甩開牽絆著手腳的礙事眾婢女,一路直衝到曈星面前,殺氣騰騰地抽出佩劍直指著她。
曈星連眨眼也沒眨,依舊空洞地直瞪著花園看。
“你又幹了什麼?為什麼還和昱淞糾纏不清?!”李熾怒髮衝冠地氣問。
他自關西都督調任邊關統領,近日正是回京向皇上領取正式的詔書,沒想到回京沒多久,便聽到了這驚天動地的大訊息。
昱淞竟然通敵叛國?!罪證還是莫須有!一聽就知道是天大的冤罪誣陷!
那個嘯風姑且不談,可是當他聽到向皇上密告昱淞的人是安國長公主時,他所有的氣急和衝動又全集中到腦門來了。
聽見他的名字,曈星微微震了震。她移動眼眸到李熾的身上,虛弱地道:“我沒有和他糾纏不清,我們已經徹徹底底地斷了。”
而且她也快死了,往後就算還要有什麼糾葛,也已經沒有機會了。曈星流著淚,心甲有如槁木死灰。
“你騙人!”李熾壓根不信她。“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長公主還要將矛頭對向昱淞?”
“你這是什麼意思?”曈星這才提起了注意力,吃力地撐起身子。“我娘又做了什麼?”
“她向皇上密告昱淞通敵叛國,罪證莫須有!”李熾火怒地大吼。“皇帝已昭告天下要在三日後的午時將昱淞處斬!”
“你說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曈星想站起,卻雙腿無力地趺落地面。她臉色慘白地搖頭。“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他不是已經嫌棄她、不再愛她了?為什麼娘還要繼續對付他?這不合道理呀!
“我要去看他,你帶我去看他!”她用全身力氣撐起身體,枯瘦的雙手抓著他的衣袖,涕泗縱橫地哭求。“我要去問他為什麼!”
“沒有用的,皇上根本不準任何人靠近天牢!”她以為他沒試過嗎?就是不得其門而入,他才會氣得跑到這兒來呀!
“那怎麼辦?怎麼辦?”曈星已慌得六神無主。該死的人應該是她,怎麼會是他呢?“昱淞哥不能死,他不能死呀!”
“解鈴還須繫鈴人。”李熾比她鎮定多了,在來這裡的途中他早想好了解救昱淞的辦法。“你是長公主的女兒,一定能勸長公主推翻之前的說辭,替昱淞翻案!”
“你是說去求我娘?”曈星愕然地停止哭泣。
“怎麼?你難道不願意?”李熾厭惡地皺緊眉頭。
“不……不是。”曈星緩緩搖頭。李熾說得沒錯,解鈴還須繫鈴人,罪魁禍首是母親,自然要從她那邊下手。只是李熾不瞭解內情,若讓他插手一定會搞砸的。
一思及此,她原先的慌亂也逐漸安定下來了。是的,她現在不可亂了陣腳,她還要救他,這便是她僅存生命中唯一的意義了。
“李熾,你先回去吧。”她鎮定下來,抬首對李熾說。
“什麼?”李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叫你先回去,做好三日後營救昱淞哥的準備。”既然皇上不讓任何人靠近天牢,要救昱淞哥也只有在赴刑場的當天早上了。
“你不打算求安國長公主了?”李熾訝問,難道她的愛情只有這樣?
“不,我會求。”曈星握緊了拳頭,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我會讓她不能再來破壞你們。”
安國長公主回到自己的清曉園時,竟驚訝地發現房中燈火通明。她推開房門,想知道究竟是誰在她房裡,卻更加訝異地看見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