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深邃而又冰涼的眼神,彷彿將自己帶到了海底。又黑又冷。
此刻的毆印,似乎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毆印了。煞白著臉,消瘦的骨架。一雙冷寒的眸子,黑白交加的絲髮。叫周禹比起來,此刻的毆印更像是一尊魔神。就連血液,都冷了。
毆印就那樣舉著刀,一動不動的盯著身下的周禹。周禹雖然不怕死,但是卻被毆印如此一看,心裡也泛著寒氣。明明想爬起來逃命,但是身體抖的根本無法。正常運作。雙手剛撐到地上,然後一個顫抖滑倒了一邊。兩腿也顫抖的無法站立。
就這樣爬起來,又摔下去。來回幾下。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與其說是沒有力氣站起來,不如說是沒有勇氣支撐自己了。
毆印將刀高舉,卻久久不動手。也不知道到底是沒有動手的打算,還是想要多折磨周禹一會兒,讓他感受到無邊的恐怖。
黑氣越來越濃。幾乎就要將毆印給包裹住了。而夏木,龍霜,還是地上的周禹,他們三個內心所感覺到了寒冷也越來越厲害。突然,意識就被拉扯到了某一個地方。
“這是哪兒?”夏木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特別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的陌生的地方。突然,她看見一個女孩子在一間很狹小,很破舊的屋子裡哭泣著。不過卻咬咬牙,擦掉眼裡的淚,然後用冷水洗了個臉。到頭睡去了。
夏木知道,那是她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一個人在一個偌大的城市裡孤獨而又艱難的過活著。她曾想過放棄生命,但是卻還是咬著牙活了下去。而今的夏木,突然看見曾經的自己,眼淚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了。
“這是?”龍霜突然看見一個帶著厚厚的眼鏡的孩子,桌子上堆滿了作業,試卷,書本,資料。那個孩子每過一個小時都會放下筆揉揉手指頭。然後拿起筆接著寫。看著那中指右側深深陷下去的坑,龍霜心裡一陣酸楚。
那個孩子,不就是自己麼?曾經的自己,為了滿足家人的虛榮,拼命的寫作業,拼命的學習。即使再苦,再無聊,只要聽見大人們說幾句表揚的話,便還是咬著牙堅持著。他也曾特別希望能有朋友。能夠和其他人一樣開心的過活著。但是,這些都是辦不到的。他無法逃脫那些束縛。
龍霜感覺自己累了。不再看那個孩子,閉上眼睛。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睡著了。但是卻又感覺什麼東西制約著自己,叫自己不要睡著。不過他卻管不了這麼多了。意識漸漸的淡去,然後睡過去了。
周禹的處境和他們兩人同樣,不過卻比他們要痛苦的多。周禹彷彿又回到了那天。那天的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十歲不到,還很小。他懷裡抱著一個孩子正開心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他家住在五樓。每次在樓底下的時候,他都會習慣性的抬起頭看看上面,想要在樓底下找到自己家的房子。然後指給懷中的那個小孩子看。
那天,他如平時一樣,走到樓下的時候。抬起頭,看了看五樓的窗戶。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個女人從樓上落下。那一刻,他以為他看見了仙女。但是下一秒,那個女人卻已經血肉模糊的甩在了他的面前。口鼻裡滿是鮮血。
周禹只覺得心頭一震,下意識的用小手遮住了懷中孩子的眼睛,他本來是要哭的。但是卻不知從哪裡來了那麼大的勇氣。緊緊的咬住嘴唇,死活不讓淚水落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