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羽尚且沒有回答，千玦已經替她回答了。

或許在她失憶的那段日子裡，他也是這麼想的吧，只要覺得值得，就會毫無怨言地付出。

在某一件事上，她或許應該感謝藍謙墨，若非這一次她為了無月蟄伏在藍家，留在藍謙墨身邊，或許就沒有機會讓嫣兒謀害她，更不會陰差陽錯地在生死邊緣輪迴的時候想起了有關他的一切。

以前她從來不信命數，現在由不得她不信，冥冥之中有些事都好像事先早已設計好一般，而她和他以及所有人，都是上天這盤棋的棋子罷了。

嫣兒被他的話問住了，醜陋的臉上開始浮現迷茫。

“那又怎麼樣，悲慘的又何止我一人！”嫣兒注視著陷入茫然的夜寒羽，話中的含義十分明顯。

“這種事本就不能強求，我奉勸你一句，有時候放下才是真正的解脫。”看著她，夜寒羽突然想到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如今的他應該是真正的放下了吧。

“怎麼了？”感受從她身上散發的悲涼氣息，千玦的詢問已在耳邊。

“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縱然她的笑容很美，卻也掩藏不了她眸底的黯淡。

看出她不想對此過多談論，千玦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

從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起，他總是這般善解人意，只要是她不想解釋的事或是不想談論是話，他都不會逼問半句，即使他其實很想知道。

這一次，她不想讓他再次失望。

“忽然想起了他，從藍家分別後，不知道他會去哪裡？”

原本低落的眉宇瞬間抬頭，千玦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裡的驚訝讓夜寒羽更加內疚，她何其有幸，有他不離不棄、陪伴左右。

“他不會有事的。”無聲的嘆息將氣氛弄得有些僵硬，但是他的話卻讓她不安的心落下了些許。

“嗯。”

就在雷烈兄弟為他們家主子的寬宏與有情有義感動得聲淚俱下時，她一句話就將兩人打回了原形。

“不過，你放不放下都已經沒關係了，喝了孟婆湯，你不想忘記也不行。”臉上的感情早已收起，此刻的夜寒羽再次化身地獄修羅，寒氣逼人。

“不過你倒是有權利可以選擇死法，至於怎麼選，你自己看著辦！”取出龍吟，在她眼前晃了晃，寄存在劍壁上的紫龍因為先前的事情，如今可是鉚住了勁想好討好她。

威武的龍吟低低在耳邊迴旋，卻是久久不散，猶如得道僧人在梵唱一般，能使心存積惡的人靈神具顫。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嫣兒忌憚地想朝旁邊挪去，卻發現這一切只是徒勞。此時的她才真正感覺到懼意，畢竟沒有人想死，更沒有想悲慘地死去。

“早這麼識趣多好，浪費我這麼多口水。我只是要幾樣東西，藍家的防禦分佈圖、軍事分佈圖，有關藍謙墨的一切陰謀，我都希望從你這張嘴裡聽到，夠明白了嗎？”

夜寒羽每說一句，嫣兒的臉就跟著往下沉，眼珠子凝聚成星，定格在震驚當中。她以為夜姬只是不喜歡藍謙墨，所以才會在自己的新婚之夜逃婚，沒想到她竟然是要對付他！

“不可能！就算我得不到他，但也不會出賣他，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還挺痴情，若是你知道她打算怎麼處理你之後，還是這般痴情對他，那我就真的該高看你一眼了。”她言語中的嘲諷讓嫣兒有些忌憚，既好奇想知道她說的事，又擔心知道之後只會讓自己更加不堪。

“別以為用這骯髒的手段就可以逼迫我，我顧嫣兒雖然不是出自名門，但是所受的教育不比你們差！”

她眼裡的高傲讓她看起來更加可笑，而她卻仍然沉浸在自己砌成的城堡當中，在那裡她就是整個聖魂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