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慄有些擔心地望著自己面前青木涼介的背影,抿了抿唇,將手機緊緊握住。
而此刻,青木涼介的一番話顯然將這一家子都鎮住了。
“你……你究竟是誰?!”山吹櫻緊緊盯著青木涼介,滿臉不甘地問道。
“我?”青木涼介輕笑出聲,“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三木法律事務所,鄙人恰巧,是這家事務所的合夥人。”
“三……三木?!”
山吹櫻瞪大了雙眼,與身旁的老太太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皆是驚駭一片,隨之而來的,則是深深的絕望。
完了,徹底完了。沒想到初次出手,竟然遇到了這樣一個硬茬……
……
十分鐘後。
換好衣服的青木涼介帶著森山美慄,神清氣爽地從這家名為“山吹家”的溫泉旅店裡出來。
而那瓶裝有紅酒樣本的藥瓶還在美慄提著的行李袋裡。
美慄只覺得劫後餘生,後怕極了,從包裡掏出西瓜汁,猛得灌了好幾口,這才稍稍壓驚。
兩人坐上保時捷,迎著落日,開車駛上山路。
眼見著伊香保溫泉的位置離得越來越遠,美慄才終於長舒一口氣,看向鎮定自若的青木涼介,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涼介桑,剛才嚇死我了,你是怎麼發現那瓶酒有問題的啊?”
青木涼介平視前方,一邊操縱著方向盤,一邊解釋:
“那瓶酒有問題。瓶塞明顯是後塞上去的,稍大於瓶口尺寸,以至於無法塞得更緊。我只不過轉了兩圈,那個木塞就自己掉下來了。
此外,那個名叫山吹櫻的女人的表現也很不符合常理。
根據那對老夫婦所說,她明明就是負責廚房的,可卻在店裡根本沒什麼客人的時候,取代了老夫婦的工作,上來主動送餐。
一頓飯一共才花了不到兩萬元,可她卻主動送了一瓶價值至少十萬的紅酒。作為一個生意人,卻對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客人做出這種過於慷慨的舉動,如果不是她智商有問題,那就只能是別有用心。
而且,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
自從她出現又離開之後,那對原本一直出現在我們視野內的老夫婦也跟著進了廚房,一直到我們用餐結束才出現。
按理說,在一家店裡沒有其他客人的情況下,這種長時間離開的行為,在服務業是大忌,一對經營溫泉旅店五十多年的老夫婦,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呢?”
聽著青木涼介的分析,美慄終於豁然開朗,仔細回想那三個人的舉動,確實處處都透著奇怪。
而這種異常,是自從那個女人送餐開始的。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本能地感覺到了危機意識。只是後來被青木涼介的一些舉動轉移了注意力,導致後面忘了這茬……
想到這裡,美慄只覺得有些羞赧和慚愧。
明明當時就覺得不對,怎麼還能忘記……可惡!
“唔,那你錄音和紅酒的樣本……你打算怎麼處理?真的要發給你的檢察官朋友嗎?”
“檢察官朋友?呵呵,那是我隨口說的。”青木涼介笑著搖頭,“不過,這家人的做法確實很有問題。回頭我會把材料發給一個最近比較閒的傢伙,順便讓當地的工商局關注一下這家店。
如果他們從此收了心那就算他們運氣好,否則的話……”
“唔……”
黑色的保時捷911緩緩駛離秋名山麓。
一場群馬縣雙人一日遊在一場雞飛狗跳中草草結束。
唯獨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老爹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表示昨晚上大半夜都能聽見隔壁美慄的房間傳來笑聲。
被當眾點名的美慄頓時將頭埋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