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口有人在喊：“錯了，錯了。”那夥人隨即逃之夭夭。

而一位在事發地經營燒烤攤的目擊者卻這樣描述當晚的情景：“那天晚上大概不到12點，他們（馬永康等）突然與靠帳篷裡面的一夥吵起來。那夥人後來打車走了，沒多久便又返回，手裡拿著大約一尺半長的砍刀，闖進帳篷就開始砍。大約五分鐘後又打車跑了。有一個人（馬永康）傷得最重，頭上、胳膊、肩膀好幾個地方受傷。另外還有幾個人傷得並不重……”

但另外一名熟悉內情的人士卻否認了以上描述，他說：“那夥歹徒事先並沒在燒烤攤吃飯，而是從外面闖入直接奔他（馬永康）去的，看來是有所準備和預謀的。他們推開前來勸架的朋友，只對馬永康一人下手。他們下手之所以不重，是因為他們的目的似乎並非是要置他於死地，而更像是要給他一次警告。馬永康得罪的人不少……”

失蹤的主教練（1）

2009年11月20日深夜。我正和幾個朋友在外面消夜，央視記者宋飛京突然打電話給我，問：“郝老師，你們那封來自青島的舉報信還有嗎？在哪裡？”

我說：“有，我們的記者劉志向儲存著呢！”此時，劉志向正在新加坡採訪王鑫*案。

宋飛京至少在瀋陽待了半個多月。這小夥很敬業。蹲守瀋陽，警方不接受任何採訪，在沒有任何官方訊息源的條件下，他不停地尋找線索，落實採訪，使得央視對打假掃黑的報道有聲有色。

我最後一次為宋飛京落實的採訪是劉志向。

《遼瀋晚報》收到青島那封舉報信後，我當時告訴劉志向兩點：一是有分寸地公開披露舉報信內容；二是儘快和舉報人聯絡上，最好是能見面，爭取從他手裡弄到詳實的涉賭涉黑線索。

報紙連續兩天對青島足球假賭黑現象追蹤報道，宋飛京當即打電話給我，要採訪直接參與報道的劉志向。

小宋的採訪是圍繞著這封舉報信展開的。也正是央視這次採訪，進一步把青島演變成了打假掃黑的第二戰場。

央視對打假掃黑報道的膽識贏得了觀眾的認可。只是，央視作為中國最權威、最有影響力的媒體，他們直接對一個地區的足球作揭露式報道，沒有事實做依據，難免會被人鑽法律的空子。因此，我問宋飛京：“你忽然找那封舉報信幹什麼？”

他說：“我們臺長要，今天晚上必須傳真至臺裡……”

好在劉志向的手機辦了國際漫遊。聯絡上他，才知道那封舉報信的影印件在他沒有上鎖的抽屜裡。小宋深夜打車到《遼瀋晚報》，我派人接他到報社。傳真完畢，他才鬆了一口氣。

宋飛京是11月26日離開瀋陽的。離開瀋陽時，他神情中充滿了遺憾和不甘。

因為11月25日晚上，藉助央視，公安部第一次公佈打假掃黑的案情。而做這次採訪的是他另外的同行，採訪地點也是在北京。司法主動介入足壇假醜惡的調查偵破工作，這對一個新聞人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宋飛京時，他很無奈地說：“現在抓點兒實質性的東西真難，但我只能在瀋陽守著，搞新聞的遇到這樣一個大事件不容易。”

他在瀋陽那段時間，我們常常彼此交流資訊。最初談的都是遼瀋那些落網的足球人，後來談得最多的是青島足球。比如，他問我對蔡晟是否瞭解，他這個青島海利豐主教練怎麼說沒就沒了，會不會和“吊射門”有關……

蔡晟我瞭解，但他失蹤我卻找不到答案——是畏罪潛逃，還是被抓起來了？或者乾脆被人滅了口？

記得我從業後第一次採訪就把蔡晟當成了偶像明星。那是1993年底在成都，中國足球第一位外教施拉普納帶領國家隊備戰世界盃亞洲區預選賽小組賽。當時的蔡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