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道：&ldo;曉得了，把我院裡的三等丫鬟派一個去。&rdo;

穆先衡搖頭道：&ldo;不好，派個二等的去，對外只說是怕老三院裡鬧騰，才使了機靈丫鬟去伺候。&rdo;

杜氏終於覺出不對勁了，道：&ldo;一個小妾，還要我的二等丫鬟，未免太點眼了些！&rdo;

穆先衡道：&ldo;你不知道，二等丫鬟都未必看得住她，就依我說的辦，至於灑掃的小丫鬟，也要你親自挑，可以不聰明，須得是心性定的，否則容易受她蠱惑。&rdo;

杜氏忍不住道：&ldo;她到底是個什麼來頭？&rdo;

穆先衡還是同杜氏說了實話，他道：&ldo;園娘不止是衝著老三來的，也可能是我，是咱們定國公府。&rdo;

眼睛一睜，杜氏皺眉道：&ldo;她……是細作？&rdo;

穆先衡點點頭。

杜氏緊張道：&ldo;老爺可是得罪了什麼人？&rdo;

穆先衡苦惱道：&ldo;我若知道，還會放她進來叫她得逞？&rdo;

杜氏恍然大悟道：&ldo;原是將計就計，好好好，我知道了。放眼皮子底下也好，省得將來真被人算計了，連累了我和兒女們。&rdo;

穆先衡心頭拔涼拔涼，他氣得吹鬍子道：&ldo;若真被人害了，第一個受累的人是我！！！&rdo;

杜氏沒要緊地瞧了穆先衡一眼，敷衍道：&ldo;知道了知道了。便是為著孩子和老夫人，我也會上心的。&rdo;

穆先衡一張臉拉的老長，杜氏這叫知道了？！三句不離孩子，連老夫人都有份兒，偏他沒份！

穆先衡還想說什麼，杜氏卻懶得理他，立馬去找了如青過來，同她商量從小雪和小霜裡挑誰合適。

看著妻子的背影，穆先衡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

意難平之下，穆先衡選擇了去姨娘秦順婉房中。

秦姨娘人如其名，生的溫婉和氣，她正在廂房窗下給治哥兒做鞋墊，見穆先衡來了，忙擱下手中的活計迎他。

穆先衡隨手拿過秦姨娘做的鞋墊比了比，誒？好像比他的腳小了不少。

穆先衡道：&ldo;給治哥兒做的？&rdo;

秦姨娘點頭，細聲道：&ldo;冬天裡的鞋墊子厚了，開春了要換薄的，治哥兒腳寬，針線房上做的不大合適，妾身閒著沒事，就自己給治哥兒做幾雙。&rdo;

&ldo;哦。&rdo;穆先衡自顧坐下，丫鬟奉茶上來，他喝了好幾口，秦姨娘話裡話外，始終沒提過給他也做一雙。

穆先衡當然不缺鞋墊子，缺的女人撫慰的心意。

閒坐了一會兒，穆先衡就走了，他就納悶了，難道女人到了年紀，心裡就只有孩子了？連錢氏也是，為著孩子死磕著不肯和離，那丈夫到底算什麼？

他走了，秦姨娘才鬆了口氣。這宅子裡，說到底還是杜氏說了算，男人的愛意都靠不住，暖她幾年冷她幾年，誰知道什麼時候又嫌惡她了。

還不如杜氏這個正室對秦姨娘來的周到。

秦姨娘不是個蠢人，孩子大了，她更需要的依靠的是孩子，至於穆先衡……討好他不如討好杜氏。

那就只討好杜氏就是了。

穆先衡在兩個女人這裡都吃了西北風，便只好去了姚姨娘處。

一到姚姨娘的屋子裡，穆先衡的耳朵就沒消停了。

姚姨娘十分會咬文嚼字，話裡話外幾層意思，聽得穆先衡腦袋大，說來說去，大抵還是覺得日子過的不夠好，茶都沒喝，穆先衡口頭應了幾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