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亂糟糟的屋子,雷姨娘過來問道:&ldo;老爺,這是怎麼了?&rdo;
穆先文不耐煩道:&ldo;丟了東西。&rdo;
雷姨娘心頭一動,不動聲色問道:&ldo;好端端的屋子,怎麼丟了東西?何時丟的?&rdo;
一封放了好幾年的信,穆先文也不時時刻刻去看,真找起來的時候,才知道丟了‐‐什麼時候丟的?鬼才知道!
狠狠地摔了一個茶杯,穆先文齜牙道:&ldo;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偷的,看我不拔了她的皮!&rdo;
雷姨娘過去給穆先文順氣,道:&ldo;老爺消消氣,哪有憑空消失的東西?既然丟了,肯定是被人拿的,只要是有人動的手腳,就有跡可循。&rdo;眼神不自覺地飄到了園孃的身上。
園娘捂著腹部,神態自若,一丁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穆先文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人,他冷靜下來,道:&ldo;應該就是今年的事。&rdo;去年他好像還摸到過被他藏在枕頭裡的信,不知道今年何時沒的,他竟一點兒也沒察覺。
雷姨娘道:&ldo;既是這小半年的事,便好查了,就從這幾個丫鬟查起。老爺身邊的丫鬟,叫她們相互揭發,還有其他地方來的丫鬟,更要好好審問。&rdo;
身邊的丫鬟什麼心性穆先文還是知道的,這些丫頭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就是不知道不是這正上房的丫鬟,會不會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穆先文起身道:&ldo;都給我在這兒待著!沒有我的話,哪一個也不準走!&rdo;
怒氣沖沖地出了東梢間,穆先文去了西梢間找錢氏問話,西南院裡一直是錢氏在管,哪個丫鬟手腳不乾淨,哪個可疑的丫鬟進了他的屋子,錢氏理應知道。
東梢間裡,雷姨娘看著一個個戰戰兢兢的丫鬟,一屁股坐在羅漢床上,指桑罵槐道:&ldo;老孃入府十八年,還是頭一回見到敢偷老爺東西的下賤玩意,還真真是膽子大,以前都沒出過這事,今年不知道撞了什麼邪,偏出了這一樁樁一件件兒的事。&rdo;
明擺了是說園娘偷竊。
自打園娘進府,穆先文在別的房裡歇的日子就少了,即便園娘有著身孕,他就算叫了丫鬟過來過夜,也非讓園娘再旁伺候著。
太出頭的鳥,總容易被視為眼中釘。
園娘倒也不懼怕,面色雖有些發白,仍舊鎮靜地走到羅漢床的另一邊坐下。雷姨娘是姨娘,她也是姨娘,自然不該和丫鬟們站一起。
雷姨娘冷哼一聲,目露兇光道:&ldo;呸!看你還得意幾時!&rdo;
園娘紋絲不動,恍若未聞。
西梢間裡,穆先文還是傷勢好轉之後,頭一次見錢氏。
現在的錢氏可不像剛出事那會兒那麼消瘦,眼下氣色已經好了許多,她的桌上還擺著三盤精緻小菜,配一大碗的湯。好似禁足的日子,一點兒也不難熬似的。
穆先文看著錢氏吃的佳餚就有氣,撩擺坐下,推了推菜盤子,問道:&ldo;自開年之後,你被禁足之前,西南院裡,可有手腳不乾淨的丫鬟進來過?&rdo;
錢氏譏笑道:&ldo;西南院裡的丫鬟,還有哪一個你不認得?&rdo;
皺了皺眉,穆先文沉了沉嘴角,兩撇鬍子動了動,不大耐煩道:&ldo;問你什麼就說什麼。&rdo;
錢氏冷淡道:&ldo;沒有,能進正上房的丫鬟,除了我的丫鬟跟著我進來過,全是你的丫鬟,或者你叫進去的丫鬟。&rdo;
穆先文復又問道:&ldo;一個可疑的都沒有?&rdo;
錢氏冷笑,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