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來的小袋子,沉甸甸地,開啟袋子一瞧,竟是兩枚五兩一錠的銀子,這對於山野人家來說,算是發了一筆橫財。
葛奶孃耷拉著腦袋,沒了奶水,還做什麼奶孃?
葛大柱笑容滿面。
白燕道:“我可是把人都交給你了,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吧。還有那兩副藥,記得熬水喝了,回家還能乳你女兒呢。”
葛大柱哈著腰,學著莊頭家的管家模樣,管家每回見著莊頭一家就是這樣子,見著莊上的佃戶們則是另一副樣子。“勞丫環姐姐操心了!姐姐好走!”
白燕想笑,瞧著是個老實的,偏學著哈巴狗兒的樣,調頭回了琴瑟堂。
葛大柱見白燕走遠,斂住笑意,冷冷地瞪著葛奶孃:“好好兒的,怎就沒奶了?不是說在王府過的可是神仙日子,一天五頓,頓頓都跟過年過節一樣吃好的?”
這些話,是葛奶孃到王府後不久,葛大柱來瞧她,她第一次穿上繭綢衣料,與他炫耀著說在王府過得如何氣派,如何舒適。她囁嚅著道:“我……我也不知道咋的,突然就沒了……”
“沒了?你當自己是富貴命麼?長著那兩個東西就是喂孩子的,春妞才多大,你倒沒奶了?田婆子可是說讓要你做三年奶孃,給咱家四間磚瓦房,都住進好房子了,你卻沒奶,叫我怎麼和田婆子說!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好好的盤算都被你毀了……”
☆、818 挑下人
葛奶孃聽他訓斥自己,當即在馬車上跺了一腳,“葛大柱,你他媽的能耐了,敢訓老孃!要不是老孃嫁給你,你他媽的還娶不上女人呢。
我做幾個月奶孃怎了,王妃可賞了十兩銀子,還有那三身繭綢衣裳,也得好幾兩銀子,另又賞了我幾根銀簪、銀釵的,還不得十兩銀子。四個月奶孃怎了,得了二十多兩銀子的賞賜。這可都是我自個掙來的,我離開幾個月,你掙了多少家當,你他媽的敢罵老孃。
老孃現在後悔了,那時候幹嘛不聽我孃的,不嫁管事兒子,偏嫁你這個土腳鱉、泥腿子,好歹嫁了管事兒子一年四季有綢緞衣裳穿,天天有肉吃……”
葛奶孃被葛大柱罵了幾句,此刻惹毛了,跳腳在馬車上破口大罵。
葛大柱再不敢說話。
想她葛奶孃田山杏昔日在孃家時,父親也是分茶鋪子上的管事、掌櫃,也算是風光的了。原是要將她許給同樣做管事的人家為婦,但田山杏總覺得她祖父、父親、哥哥都是給江家做下人的,死活不肯,寧願找個山野佃戶嫁了。
說好歹是尋常百姓,不是誰家的家奴。
因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兒,自小也是嬌縱的,沒服侍過人,也沒做過丫頭,是在鄉下莊子長大的。
而今,她倒真有些後悔了。
嫁了個佃戶百姓為夫,除了種田還是種田,她被田婆子選來當奶孃,如今回了奶。她也不想這樣的,反被葛大柱能罵上了。
幾個月不在家裡,葛大柱能耐了,居然敢罵她。
葛奶孃氣得不輕。一路上罵罵咧咧。
葛大柱大氣不敢出,悶頭趕著車。
葛奶孃拿了王府給的十兩銀子,自個揣著,心裡盤算著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好好兒的,怎的就沒奶了,要是再呆得久些,許得的賞賜更多。
這一下子得了二十多兩的東西,按著皇城的行情,便是買四五個丫頭也都夠了。
葛奶孃罵得累了,沉默了一陣,連腸子都悔青了,“王妃那屋裡的好東西還真不少呢?便是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那件不是寶貝。還有那世子。雖說小。就是比我們鄉下孩子聰明。”
葛大柱道:“磚瓦房怕是住不成了。還是想想再蓋幾間房子吧,二柱、三花瞧著就大了,總不能讓二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