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晗問:“雪姬姑娘怎麼說?”
下人輕舒一口氣,“是望春樓的老鴇與李雪姬姑娘身邊的侍女小米回府說的,瞧這樣子,雪姬姑娘已動心。聽說其間有位贖身的公子,年紀二十,許以平妻位份,還聽說此人乃是啟丹國的東賢王,這事兒已傳出去,不知羨煞了多少人呢。”
崔珊雖與鄭晗初次見面,因著素妍的關係,也視鄭晗為自己的朋友一般。“這種不講信義的,你也勿需與她客氣,只管多要些贖身錢。”
鄭晗面露難色,“要得太多,反弄得我真是青樓老鴇,可若是不要,唉……”到底花費了不少的心力。
最初她開春秋館,就是想賣點茶酒,再調養二十多年能歌善舞的,供文人墨客們欣賞,就算是歌舞坊,但她手裡的姑娘個個都只賣藝不賣身,只要到了相應年歲,她自還她們自由身,沒想李雪姬卻給她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鄭晗道:“素妍、珊瑚,你們且坐著,我先回去了。”
素妍喚了白芷送客,“你每次來都這般忙,我也不留你,保重。”
鄭晗出了琴瑟堂。
崔珊還憤憤不平地道:“這個李雪姬也太沒良心,要不是鄭晗,在別的青樓裡,就被老鴇迫著接客了。鄭晗買了她,還教她歌舞、親自調教。剛做花魁就忙著另攀高枝了。”
青樓女子就算是花魁,也不過是身價高些。
多少女子,最好只能淪為旁人的姬妾。
這次蕭天縱許以平妻身份,他人年輕、俊俏,又是啟丹國的皇族貴胄,可不就吸引了李雪姬麼?
素妍輕嘆一聲。
青嬤嬤接過話道:“聽鄭小姐的意思,春秋館裡的姑娘,多是精通音律、擅長舞蹈的。”
素妍點頭,算是承認了青嬤嬤所言。
翠嬤嬤目光落在崔珊身上,“這天下間,能歌擅舞的多了去,年輕貌美時是平妻。他日紅顏衰老,天曉得能不能依然。就算是花魁、名妓如何,在貴胄之家,到底連丫頭的出身都不如。”
蕭天縱看中李雪姬的美貌、風情,方花高價贖身。
容易得到的,也容易丟棄。
素妍道:“李雪姬若真是聰明的,當認清自個的身份。”
曾有一度,素妍在心下希望蕭天縱是真正聰明之人,而今看來,也不過是輕薄男子,竟因李雪姬的傾世美貌而動心。
青嬤嬤領了翠嬤嬤去自己屋裡小座閒聊,喚了田荷來奉茶。
素妍自與崔珊閒話著。
“珊瑚,我們雖是朋友。往後相處的機會甚多,有些話,我還得先說了的才好。”
崔珊連連應聲,“有什麼話,還請明言。”
素妍呷了口清茶,“好,既然我們是朋友,我便直說了。”垂下眼簾,“你往後遇上什麼難處,但凡我能幫你的。自當盡力。只是……有些屬於你的東西。我不會招惹、沾染。比如你心愛的男人,或者是你最緊要的親人和朋友。”
與其說是她,還不說是她希望崔珊也能如此。
素妍粲然一笑,“鄭晗說得好。男人與牙籤不能與人共享。”
崔珊先是微愣,轉而笑了起來,腦子裡幻想著鄭晗說這話時的樣子,一定甚是有趣。“素妍放心,我知道了。”
一早,就把自己的底線透給崔珊,就是希望以後減少紛爭。
素妍道:“那你說說,你最不能容忍的是什麼?”
崔珊想到了胡香靈,從小到大。自己待她如姐妹、朋友,可最後胡香靈一次又一次地算計和傷害,“我沒有姐妹,素妍,我拿你當最好的姐妹和朋友。我希望有什麼事。你不要瞞我,我害怕算計和利用。”
素妍點了點頭,“真誠相待,是朋友之道的基礎,這一點你儘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