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那要不你騎,你又不要。”
幾日前七擎和八玦帶領數萬戰騎從腹地前往臨丘城屯守,之後七擎留在了臨丘城,同南六域一同守城,而八玦則帶著軒轅靳和另外幾個被俘獲的大臣先行回了樊城。
所以,現在只有她們兩人,慢慢吞吞走在漫天黃沙中。
“前面就是鳴沙山,翻過山就是綠洲,有大片牧場,如果走得快些,今晚可以進渠城。”
“你經常會上這裡嗎?”沈默有些奇怪,既然這是風承佑的屬地,照她的脾氣,不該會呆在這裡才對。
風承遠又在那匹黑色飛霞驃的屁股上抽了一鞭,可惜那匹馬壓根不理她,只是抖了抖身子,鼻子噴出熱氣,呼呼作響。“我只走過離開的路。”
再一鞭子,還是沒反應,風承遠眯著眼,皺著眉頭,視線落在那馬鼻子上,惡狠狠地要不是念在沈默還騎在它身上明顯想要一掌劈死它,沈默本來正在聽著鳴沙山被風吹過發出的奇特聲響,一扭頭就見到她正和那匹飛霞驃在大眼瞪小眼對峙,終於按耐不住地笑出聲來。
這個女人,果然還是那麼幼稚的倔脾氣,他心念一動,偏過頭朝她揮了下手,終是把她的視線從馬鼻子上拉了回來,“我給你的兔子,還在嗎?”
“扔了。”她彆扭地轉開了臉,“誰會留著那種東西。”
沈默扁了扁嘴沒說話,唇角卻明顯還是在笑,風承遠丟開了手裡鞭子,催動自己腳下的馬朝飛霞驃身側靠了靠,並排的時候伸手在沈默腰際一搭,“鬆開腳。”
沈默下意識地照做了,眨眼之間,他已經落到了她身前,她一手還圈著他的腰,催馬快行,把飛霞驃丟在了身後。
馳出去好一段,那匹馬卻又追了上來,緊跟在身邊,沈默心下好笑,她自己那匹棗紅色的飛霞驃落在皇城,身下這匹馬雖也是神駿,卻哪裡比得上那匹黑毛飛霞驃。
不過這一下子,速度倒是快了許多,繞過鳴沙山便是大片草場,沿著一條清水湖泊,黃昏前,她們果然入了渠城。
58 墨筆難描
天寒未解,入夜前走在街道上更是讓人難以自制地瑟瑟發抖,畢竟已經靠近西荒腹地,路邊行人身上穿著也多能看到貂絨短褂或是長身披風,連男子盤發的款式和其他三路都大有不同。
沈默坐在風承遠身前,倒是沒覺得有多冷,只是凝神在看城門口進去沒多遠的佈告欄,街頭每隔幾步就掛著一個燈籠,燭火亮堂,字跡清晰可見,“這總算是對上了,倒是苦了臨丘城進出的客商,每日都得被人往死裡盤查。”
風承遠拉著馬韁繩,等他看完這才又催馬動身,眼神朝另一側看去,正要找個打尖的地,冷不防突然胸前被什麼擦了一下,她身子一僵,就見自己一直貼身藏在懷兜裡的東西已經被他拿在了手裡。
“還給我。”
“都扁了。”沈默雙手輕輕捏著吹鼓了氣,一手捏著兔子耳朵揚起了手,躲開她的手,“不是有個人說,誰會留著這種東西?”
“拿來。”
她也不敢用力,沈默舉高了手,被她一碰,手下一鬆,紙兔子飛了出去,落在地上。
風承遠眨眼已經翻下了馬,走上前幾步,也沒彎腰,右手張開,沈默看著她手再一翻的時候,那紙兔子已經落到了她掌心中。
既然這樣,那幹嘛還要下馬?沈默兀自坐在馬背上,風承遠重新翻上了馬背,那匹黑色飛霞驃也在身側,繼續慢慢前行。
“還要多久能到樊城?”
“三天。”
“如果不進城呢?全都走外圍沙漠。”
“三天。”
“那算了,還是進城好了。”
***
夜色朦朧,風承遠還坐在客棧大堂一杯接著一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