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看向韋二,貌似心有不忍:“兄弟,不好意思,不然,你回去睡一覺,明個兒哥哥等你翻盤。”
可真心善。
旁邊早圍滿了看熱鬧的,就有人紅眼嫉妒:“那麼多錢呢,你捨得放手。”
土豪哼了聲,拍拍胸膛:“錢算個毛,大家都玩痛快了才是真痛快。”
賭師眼皮子一跳,人傻錢多啊。韋二,已經沒了再壓榨的價值,不能讓他壞了事兒,立即喊來兩個夥計。
“韋二爺累了,快好生送回去。”
要宰羊了,別讓他耽誤事兒。
失了魂般的韋二就那麼被架了出去,哼都沒哼一聲,可見打擊大了。
土豪摸摸腦袋,望著簾子一掀一落,把韋二徹底隔了去,哎呀一聲,伸胳膊把紫檀匣子取過來。
“落這個了,我給他送過去。”
說著要走,賭師忙拉住他。
“哎,爺,咱這事兒還沒完呢。”
土豪落了臉:“當然沒完,你才完,你全家都完。爺手氣正旺,瞎咧咧個啥。”
賭師忙賠罪:“是是是,是小的不會說話。是這樣爺,行裡有規定,不拘誰贏了銀子,坊裡都要抽一點兒的。您看——”
“是吧?這事啊。”土豪哈哈笑起來:“給,給,爺高興。”
說完,掏了一把直接塞到賭師懷裡:“爺高興。”
賭師也高興:“咱派人送您回去?”
“回什麼回啊。”土豪豪爽拍胸,一把摟住賭師的肩:“跟哥哥去爽一把,你在凝露姑娘跟前給爺好好說說,人都說京裡男人才會哄小娘子,走,陪爺喝花酒去。”
“啊?”賭師愣了愣。
土豪不高興了:“怎麼,我陪你賭了一晚上,你特麼不能陪老子去樓裡走一遭?”
“呵呵,這個,”賭師回頭望了眼,笑眯眯道:“哪不行呢,咱走著。”
“走著。”土豪一手攬著賭師,一手拿著紫檀匣子,前頭倆五大三粗夥計開道。
“去,去,都去啊,你倆跟上。”
夥計相視一笑,肥羊啊,你不開口,咱兄弟也要跟著你。
三個彪形大漢,圍著貂皮肥羊,好似十拿九穩。
一行人走進了連線賭坊街與煙花巷的陰暗小巷裡,談笑聲漸不可聞,再無聲息。
漆黑夜色中,黑影掠過。
渁競天在一刀堂等到快天亮,錢串子拎著大包裹回了來。
“老大,事兒辦完了,給。”
紫檀雕花木匣子,並七枚銀錠。
渁競天只拿起匣子:“銀子拿去喝酒吧。”
錢串子嘿嘿笑:“不用,我這另有。”
晃晃手裡一個小包:“走過路過不能漏過,只差沒扒衣裳。”
渁競天笑了笑,開啟那匣子,細細一翻,吸兩口冷氣:“韋二死定了。”
錢串子心有慼慼點頭:“那兄弟看著也不錯,就是愛鑽牛角尖兒。”抖了抖肩膀,為韋二接下來可能要遭遇的深表同情,又道:“老大,這都是他媳婦兒嫁妝?嘖嘖,幾萬兩呢,這嫁妝可真厚,夠咱寨裡吃用多少年了。”
蒼牙山過的是節儉的日子,幾萬兩真的很多很多啊。
渁競天暗暗佩服黃尚善,經營有道,怪不得捨得男人去禍禍,人家完全養得起啊。
希望韋二回去,黃尚善能端得住。
黃尚善能端得住嗎?
呵呵。
韋二被扔在伯府大門前,賭坊的人甩手走了,註定落魄的人,哪配再得他們一聲諂媚的。
二月的天,寒氣從石板縫裡透上來,一縷一縷纏上韋二的身體,越纏越多越鑽越冷。天色將明,彷彿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