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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將對面這一幕都落於眼底的嶽痕,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說著好聽,到底還是幾個小孩子。

他執起面前斟滿的酒杯,一飲而盡,烈酒過喉,那股灼熱之感讓他的心跳加快了幾分。

這天,南歌起來練了會兒劍,就到街上去轉悠了。

嶽侯回來,京都這一天不是一般的熱鬧,反正她也不用去赴宴,正好到處瞧瞧,散散心。

畢竟,嶽痕一回來,姚氏可就精神了,以後想要對付他們,會更難,估計像如今這般清閒的時光會更少。

南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目光落在一位老人的攤位上,看到那幾隻精巧的手工藝品,一時好奇地走了過去。

「南丫頭。」

指尖剛剛碰到桌子,一道溫潤帶著幾分親暱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南歌的前傾的身子倏然就定在了原處,她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誰,可這熟悉到幾近深入骨髓的聲音,卻讓她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

陸銘修……他也跟著回來了嗎?

此刻往昔的那段記憶就像是一道厚重的大門,平時不輕易被開啟,而一旦開啟,就是無盡的深淵,那裡極寒,極冷,讓人不敢隨意靠近,近之即傷。

前世,她對陸銘修印象最深的,是他渾身都充滿著暴戾陰涼的氣息,雙眸麻木空洞,任何東西也再入不了他眼的時候。

她從未想過,陸銘修這樣丰神如玉不流於俗的男子會變成那般冷情弒殺之人,她不知道他當時經歷了些什麼,只知道跟嶽痕和姚氏他們脫不了幹係。

他變化的那兩年光景裡,她正籌備兵馬,四處奔波去調查當年事情的始末,已然心力交瘁,顧不上其他。

等她聽說了一些事,跑去看他的時候,卻為時已晚,曾經那個風流不羈的男子,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內心無法抑制的愧疚之意。

那個時候,她已經跟姚氏水火不容。

戰火一觸即發,在準備去境州清點兵馬的前一天,她去跟陸銘修道別。

他靜默地凝了她許久,她也終於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其他的情緒,似在懷念,可終究還是歸於平靜,沉為一潭死水。

他看著她道:「我從來都不希望用這一場戰爭換去你的仁義與快樂,可皇室如此,南國如此,覆了也無妨,這江山,與其他們親手斷送,不如你去成全。」

這一刻,南歌彷彿才又回到了當年,看到了那個也曾意氣風發,心懷家國天下的男子。

而她也沒有哪一刻那麼清晰地認識到一點:是南國先負了他。

南歌深呼吸,將那股複雜的情緒壓下,轉身。

此時的陸銘修,站在金色的陽光下,一身妃色錦袍襯得他身姿修長,而那雙眼睛裡現在笑容點點撥開,暈著淺淺的漣漪,仿若月光下的湖水,平添幾分柔情。

「這麼久才回頭看我。」陸銘修上前了幾步,眸中攜著幾分幽怨,「真是沒良心啊,你現在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想這麼久才記得是我。」

南歌努力讓自己的面色看上去與平日無異,她掀了掀眼簾,挽唇道:「我是想了半天沒想起來,才轉身看看,到底是哪位公子在叫我。」

陸銘修看到她還能說笑,就知道自己喜歡的丫頭還是很堅強的,輕輕撥出一口氣,一路忐忑的心也終放了下來。

「自然是陸公子在喚你。」陸銘修怔怔地盯著她。「不管,你傷了我的心了,要請我用膳。」

然後,沒等南歌回答,直接就近將人推進了一家酒樓。

「你不是才從宮中用了膳出來的,還吃。」

「都被寧長鳶氣飽了,哪裡吃得下什麼東西。」

「呵……」

「不準笑。」陸銘修沒好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