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後,帝王立鎮國將軍白鴻熙之女白風華為後。兩月之後,皇后懷孕,八月之後,早產,生下了當今太子,南祁鈺。
這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說到這裡時,南祁楓嗓子啞了下,他深深地看向南歌:「皇姐,我最後見父皇的那日,我知道當今太子並非早產而是足月生產,當時父皇接到皇后的時候,她已經懷有身孕。」
「什……什麼?」南歌震驚地看著他,「我皇兄他……?」
南祁楓沉重地點了點頭,「皇兄並非龍脈。」
「這怎麼可能?」南歌手上的指甲幾近陷入血肉中,脆弱的小臉上愈發蒼白。
「皇后失蹤的那段時間,身受重傷,被一神醫公子救起,倆人心心相惜,有互許終生之意。就在皇后為了逼那位公子早日見她父母,懷了孕之後,神醫公子卻因採藥失足墜崖……此時父皇出現了,將她帶了回去。」
「那母后已有心上人,怎麼甘願再嫁給父皇?」
南祁楓面色微涼,「帝王手段,威逼利誘,以腹中之子做挾。」
「可是我們這位父皇,遠比我們想像得還要殘忍,那日的奸細,其實就是他安排的……本來想親自救,卻被那位公子捷足先登了。」
「三座城池換美人,將士屍骨未寒,當時熙國攻佔時,燒殺掠奪,血流成河,八萬百姓流離失所,死亡人數達到二十四萬,這份罪孽實在是太重了,重到所有人都背負不起,堂堂一國之君啊,他怎麼做得出來。
後來皇后娘娘在生下你之後,竟然知道了這些事,這份罪孽她無力承擔,便在平日送給君王的湯膳中下了毒,這毒不會取他性命,卻會讓他一點一點地將自己最珍愛的人忘卻,這是她給他的懲罰。
後來父皇感覺到自己記憶的變化,他也只是以為自己身上罪孽太深,上天的報應,可他不願忘記皇后,所以一紙一筆,將烙在心間上的痕跡全都記了下來,每日一張,他不信別人的講述,他只信自己。
所以即便他真的已經將對皇后的這份記憶失去了,可依舊尊她,護她,他知道,這人是他的肋骨,是命中的唯依。
皇后讓他納妃,他便納;皇后讓他為皇家開枝散葉,他便寵幸那些他連名字都不記得的妃子;皇后讓他勤政愛民,他便整日整日都待在御書房批摺子,見大臣……
直到皇后心頭鬱結,病逝了……他的心也終究是空了。」
「他變得更冷,更寡情,他早就不願活著了,只是他還想再做一件事……」
「什麼?」南歌聽完這些,早已淚流滿面,聲音也啞了。
「他終究是無法讓一個外人來坐他的位置,即使他知道皇兄的才幹抱負。」南祁楓的眼眶也開始變得猩紅。
「所以他讓皇兄去打仗,他明明知道那一次,去的人根本沒有活路,可他還是讓他去了。後來,就真的傳來了皇太子以身殉國的訊息……皇兄沒有打過仗,我擔心,想去幫他,可是我卻什麼都挽救不了。」
「也許是沒有了執念,這一次之後,他也病了。
後來我回到宮中,問他為什麼非要派皇兄去不可,他只說那是他身為太子該做的,讓他殉國也是一種榮耀,他早就該死,跟他爹一樣該死。當時,我從來沒有那麼恨一個人。
所以那一晚,他召見我,他要那種藥,我便給,他說他要傳位給我,我便接。
他把這些年寫過的記憶全都給我看了,我知道這些後,也跟他吵,問他如何頂下這滔天的罪孽還能苟活這麼久,他卻至死也沒有半點後悔,他還是那樣冷漠地看著我,沒有人性,沒有心。他面無表情地喝下了那碗藥,我亦沒有阻止……」
說完,空氣幾乎死寂。
聽完了這所有,南歌呼吸滯了滯,感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