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身後便傳來一聲低沉磁性的嗓音:「你們在做什麼?」
這聲音本是平靜無波的一問,卻硬生生撕扯著眾人的心臟,差點驚得他們魂飛天外。
身體比腦子更快一步轉過身,幾人恭敬地轉身下跪行禮,「參見陛下,參見太師。」
「沒什麼事。」南歌眼波微漾,瞧了眼地上跪得筆直又僵硬的幾個人,對南祁楓道,「見他們過來,正好幫我收下遠處的箭。」
寧長鳶略有深意地看著她,墨色的眸子裡蘊著星星笑意,沒有說話,南歌看到,瞪了他一眼。
「沒聽見長公主的吩咐嗎?還不快去。」南祁楓冷厲出聲。
「屬下遵旨。」
說著,地上的人馬上爬起來,他們有些感激地看了南歌一眼,隨後跑到靶子那邊去,收拾殘局。
「皇姐何必對這幾個不中用的手下留情?」南祁楓心裡也清楚,南歌不是輕易用身份壓人的人,此番舉動多半是因為瞧見了他們。
南歌彎了彎紅唇,眉宇間染了幾分溫和,「他們能出現在這的練兵場,說明都是你們信任之人,既然有能力又深得你們器重,何必讓他們因我受罰呢?」
更何況,這幾個還是熟人,性子跟上一世見到的一樣沒變。
南祁楓皺了皺眉,幽深的眸子微斂,原本的平靜出現一絲波動,看向南歌的眸中更添了些柔軟,「皇姐。」
「好了,都是些小事。」南歌笑著出聲,看著寧長鳶已經朝自己走過來,她隨手拿過弓,眼裡閃著期待,學著寧長鳶平日裡的語氣,「寧太師再教教我,嗯?」
「方才已經練過許久了,會累。」寧長鳶接過來,眸中有些寵溺。
「累了再休息。」說著,南歌直接拽著寧長鳶的手腕,將人拉走了。
「皇姐和太師的感情真好。」遲傾看著倆人極其般配的背影,感慨道。
南祁楓聽到這姑娘的話,心中微塞,鳳眸也隨著遲傾的目光看去。
不遠處,寧長鳶正執起南歌的手,將人環在胸前,垂首在南歌的耳垂低喃了幾句,惹得南歌嬌媚一笑,倆人看上去無比親暱。
「孤也教教傾兒?」南祁楓側過頭,語氣中不乏溫柔,「孤的箭術不比太師差。」
遲傾聽了,先是一愣,有些疑惑地瞅了他一眼,餘光落在不遠處倆人相擁的身影上,臉上忽然有些燙,慌忙地朝南祁楓擺了擺手。
「陛下不用教的,臣妾會。」
南祁楓臉色一暗,眸子幽幽地睨著她,「傾兒是會,只是還不夠好。」
說著,南祁楓已經從使者手中拿過了一把金色的弓,伸手一環,便把旁邊還愣愣的人兒攬進了懷裡。
「不許分心,看前面。」
清冷的聲線在耳邊響起,遲傾努力忽視這詭異到極致的感覺,漂亮的大眼睛看向了靶子,一副乖學生的模樣。
陛下這麼忙還抽時間教她,得好好學。
不久後,南祁楓見懷中女孩認真的模樣,心中生出些無力感,微微一嘆,這傻姑娘。
等他們回到宮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南祁楓也就在宣華宮歇下了。
依舊是平靜的一夜,風呼嘯地吹,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下,第二天,這座華麗莊嚴的宮殿,又鋪上白茫茫的一片。
第二日下午。
「娘娘,你怎麼連衣服也不多穿一件就出去了。」月芙小步跑到花園中,手中還拿著一件狐裘,往遲傾身上裹。
遲傾任她披上衣服,淡淡地看著她,「我的身子你還不清楚?」
「奴婢知道娘娘身子好,可是這南國的冬天實在太冷,不比熙國暖和,萬一凍壞了怎麼辦?」月芙努了努嘴。
遲傾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