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沒有說話。
0。2
衣果只見過季桐一面,那個男人是她們相遇的契機,自打那天以後,衣果就再也沒見過季桐。
他的樣貌衣果記不清,她出於職業本能的記住那人的衣著。髒兮兮的白T恤,水洗的瘦腿破洞牛仔褲,整個人痞痞的,就像法國街頭的流氓,身上流露一股讓人討厭的氣質。
衣果一直都討厭這個人。
但是他卻是蘇若從小的竹馬,他陪著她長大,他會在她耳邊輕語情話,他會體貼的在夏日為她擋陽光,會在雨天等她放學,他會在雪裡為她選聖誕禮物。
儘管他們的身份懸殊,可他卻驚動了她整個青春。
他是孤兒。
她是千金。
他會溫聲的對她說:就算海枯石爛,我依然愛你。
他還會一字一頓的對她說:我終有一天會毀了你的世界,臭|婊|子,你等著!
0。3
他來了,就像他說的,他要毀了她。
0。4
蘇若無力的開口:“我不想打掉孩子,衣果你最懂我的。儘管恨,我也捨不得。”
——儘管恨,我也捨不得。
這話蘇若憋了很多年,季桐就像是她心頭的硃砂痣,任誰都無法抹去的存在,儘管恨,我也捨不得。捨不得把他從生命裡剔除,捨不得讓人把他從心頭趕走。
“我是個貪心的人,我放不下季桐,也放不下白朮。”
“我知道的,你一直忘不了他。但是,不是說好了嗎?重新開始。”
“衣果,你敢說你現在心裡沒有沈林?同時也放不下沈執?”蘇若搖了搖頭:“你我都是一樣的,說著重新開始,然後又重新紮進過去。”
“。。。。。。。”
“季桐和白朮在我心裡意義是不一樣的,一個是證明青春瘋狂的,另一個白頭偕老的。”
蘇若悄悄把手移到小腹,苦笑:“我沒辦法騙我自己,也沒辦法騙白朮孩子的實情。”
“那。。。”衣果猶豫一分,說:“你要生下來?你瘋了嗎?”
蘇若咬住下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第四十六話 哪裡被碰過
0。1
迷亂的房間充斥酒精,糜腐的氣味,閃爍的霓虹燈光,記得有人說,眾人狂歡,仍然孤寂,才是真正的孤單。
此刻,也已經說不上是孤獨,還是什麼狂歡。
季桐提著綠色玻璃酒瓶,坐在包房的角落,他不停的往嘴裡灌送啤酒,乾淨的T恤染上一層層的酒精。
“你要幹嘛?你怎麼不去死?”
他幽幽的抬起眸子,望著眼前光鮮亮麗的女人,她圓瞪的杏目裡像是水波粼粼的湖面,此刻泛起洶湧的波浪,他冷笑一聲,輕浮的吹起一個口哨,說:“你來幹嘛?”
蘇若忍住眼裡幾乎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咬咬牙,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酒瓶,摔在地上酒瓶發出巨大的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聲音頃刻便支離破碎的散在那臺破爛的音響傳出的嘈雜的音樂裡,她低低的說:“跟我走。”
“幹嘛去?睡覺?”他痞痞的望著她。
蘇若哼了一聲:“想得美,你配嗎?”
季桐眯起狹長的眼睛,惡狠狠的指著她的鼻尖,說:“你幾天前還他媽在我身下的浪|叫犯賤,現在跟我面前裝高貴,你膩不膩啊?我從小就他媽膈應你那賤出。”
“你跟誰他媽他媽的呢?”蘇若避開臉,甩掉他的手:“我有事跟你說。”
“有事現在就說,在場兒的都是自己人,不用像你那麼能裝。”季桐一把將她拉在懷裡,抬頭掃視了一圈。
蘇若隨著他抬起頭,才發現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