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本書中描述的麒麟貌美、金髮的象徵,風默言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再看看樹下假寐守護著捨身木或者說即將出世的麒麟的女怪,那張臉真是怎麼看怎麼像是房宿。
這難道……不是命運嗎?
兜兜轉轉,她竟然是為他人做嫁衣。太一君,或者說那個女人,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自嘲的彎彎嘴角,風默言就近撿了個位置坐下來,和女怪一起等著麒麟的出世。
那之後,直到麒麟呱呱墜地,風默言每天都這樣守在樹下。
“就讓我看看吧,你會變成個什麼樣子……”收攏十指,風默言的表情十分哀傷,“其實……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那麼痛苦的活著……”
有時候懷抱痛苦的回憶活著,還不如幸福的死去然後無罪重生。現在的她,真不知道該感謝那個女人,還是該說她的“救”其實是一種欺騙。
那個女人從那天起就沒有出來過,她有想過去找那天見到的那名男子,卻發現宮殿裡沒有一個人,原先那些女仙都各司其職,什麼話也不告訴她。
無奈,她只能在那個女人主動出來之前,每日都來這樹下摸摸看看那個果子。感覺到其中的跳動,感覺著其中的生命能量,一時間她竟產生一種想哭的衝動。
就算能獲得重生,就算擁有和前世一樣的容顏,他……還是她嗎?
此刻,風默言終於明白了當初心宿見到她彆扭的感受。那是種介於欣喜、狂喜和不敢相信、猶疑之間的複雜感情吧,想要相信是她,但又不敢相信是她,那種複雜萬分的感情,她終於有些理解了……
就這樣等了數日,果子終於出現鬆動的現象。那種似乎是要破殼而出的感覺,讓想要用手去碰觸它的風默言嚇了一跳,而往日安安靜靜守在樹下的女怪也焦躁不安起來,繞著捨身木轉了一圈又一圈,女仙們突然出現在這裡,一個二個準備好手裡的東西,就在這時——“咔吧”,裡木中的麒麟呱呱墜地,所有的女仙都歡呼起來,女怪也是一副鬆了口氣的表情,只有風默言看著那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嬰兒,金色的胎髮柔軟無比,看起來也粉可愛粉可愛的……
“這是……什麼?”風默言看著那個小小的肉團,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不光是她,十二神將們也都是一臉見鬼了似的神情,“麒麟的話不應該是長著犄角的某種動物嗎?為什麼……會是個嬰兒?”
雖然她不知道心宿小時候長成什麼樣子,但從這個小孩子的輪廓和那名女怪的長相猜測,這個小傢伙長大後該不會……和心宿長得一模一樣吧?
忽然間,風默言的表情無比惆悵而糾結起來。
蓬山公,麒麟,女怪,會結果子的樹……到底是先有這本書然後像是四神天地書一樣創造了這個世界,還是本來就有這個世界的存在只是透過某種機緣由她一手推動成的?
微嘆口氣,剛想轉過身的風默言被女怪拽住了衣角。
“嗯?白陽,有什麼事嗎?”轉過頭,風默言好脾氣的問女怪。白陽的名字是她取的,一來房宿的本來名字中就有“白”這個姓,再來就是白陽自身所代表的意思——晴天時雲海之下的雲層,被地上的雪光反射到雲上所發生的現象。所有的東西看起來好像被淡淡的光霧籠罩著。
這個名字,就連白陽她自己也很喜歡呢。
“大人,抱抱吧,抱抱……徇麒。”長著房宿那張臉的女怪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她溫柔的抱起小傢伙然後輕輕的放到風默言懷裡,那種小心翼翼無微不至的動作不知為何讓人覺得很感動、很感動……
“徇麒嗎?”接過那個還沒長成的小傢伙,用手輕輕撥弄一下他額前的胎髮,那柔軟的觸感突然開啟風默言腦中某處塵封的記憶。
這樣的場景,似乎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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