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怔怔地低喃,“他是親自來的……那麼,不是爹去知府邸向他求助,他才會到河畔去,那今天近午——他就是專程來找我的囉?”
她一顆心不爭氣地怦然狂跳起來。
“朗風哥哥果然不是爹說的那樣!”她拼命想忍住、藏住狂喜的笑容,卻怎麼也無法成功。“他心底是有我的,他心底一直都是惦念著我的。”
所以才會在忙碌之餘親自送參來,甚至在得知她溜出家門的時候,急急地去尋她。
朗風哥哥果然還是她最心愛的朗風哥哥,他半點也沒有改變!
“小姐,你自個兒叨叨唸唸的,說些什麼呀?”長命好奇地湊近。
“呃,沒事。”花相思笑容燦爛得幾乎比陽光還亮,將空杯往長命懷裡一塞,“不早了,你快去睡覺,我也要睡了。”
“耶?小姐?小姐?”
她要快快睡,養好精神,明兒親自找她的朗風哥哥去!
翌日。
儘管還有一些喘咳,卻絲毫阻擋不了花相思為愛往前衝的強大決心!
她一早便乖乖的吃了粥餅,喝了湯藥,甚至包妥了一套繡得團花似錦的嶄新嫁衣,藉口假託是上回媒人館柳姥姥代人訂做的,她怕針角有些不妥當,所以得親自送去柳家,以便隨時更繡。
“不行,你不能去。”花老爺對著她大皺眉頭。
“我當然能去。”她說得理直氣壯。
“你不能去。”花老爺哪能再被騙,哼了哼,“但是爹能——我親自幫你送去。”
她登時一急,“不行!我隨時要更改針角花繡的!”
“爹又不是不能繡,莫忘了你一手‘亂針舞花刺繡法’,可是爹爹親自傳授給你的。”花老爺狡猾地道,“所以柳姥姥若有什麼要更動的,爹改了給她便是。”
“還是不行!”她小臉有些漲紅,心慌意亂地喊。
“為什麼不行?”花老爺突然恍然大悟,蒼眉蹙得緊緊的。“難道你不是去柳姥姥家,是成心又想偷溜去他處來著?”
“才不是。”她努力不露出心虛之色。“我真要偷溜,難道還會乖乖來向爹稟報,好讓爹命人押轎送我嗎?”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花老爺眨了眨眼,有些遲疑猶豫。
“好吧,我實話跟爹說了。”花相思忙憋下一記險些露餡的咳嗽,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我悶得不得了,想趁這個機會順道找搖金姐姐聊天說話,難道爹這也不允嗎?”
一提起和女兒年紀相仿的柳家千金,花老爺總算再無疑慮了。
“那好,爹答應你去,”他提出但書,“可晌午就得回來吃飯喝藥,不得多多延遲逗留,知道嗎?”
她掩不住喜上眉梢,歡歡喜喜地大聲應道:“知道!”
花相思就這樣乖乖地穿戴了衣裳、披風,帶了暖手的小手爐,一隻裝著治療她各項症候的藥提盒子,開心地上了轎,往柳氏媒人館的方向前進。
只是一進柳氏媒人館門前,花相思在柳搖金的掩護下,又悄悄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門溜出去了。
將披風攏得緊緊的,她邊走邊竊笑不已,簡直是佩服極了自己打不死的屎殼螂精神啊!
今天,她非見到朗風哥哥不可!
第5章(1)
五張繡
平針金絲銀線掐,錦繡空心舊時花;團團對對,盤旋輕舞,落予阿誰家。
陸朗風著實厭煩了被護衛亦步亦趨地跟著,所以便吩咐眾人留守狀元府中,他身著書生袍子,繡帶微束,就這樣信步踱了出來。
其實他心底有點不安,有點異常煩悶難解。
路知府昨夜親到狀元府造訪,除了與他商談江南地區的風土民情經濟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