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是你家夫人的意思，還是你家姑娘的意思？&rdo;

那人恭恭敬敬地道：&ldo;是夫人的意思。夫人說姑娘之前有意求和，可王爺拒不見面，已是意念堅定之意，既然如此，顧家也不敢耽誤王爺，而姑娘已是二嫁之身，請王爺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不要為難姑娘，及早賜下休書才好。&rdo;

鳳行瑞眉頭微蹙：&ldo;她要嫁人？嫁給誰？&rdo;

那人笑道：&ldo;這個小的也不知道，不過昨日夫人與姑娘大吵了一架，姑娘一怒之下去了家廟，說是……說是寧願出家為尼，也不願依照夫人的安排呢。&rdo;

&ldo;你說什麼？&rdo;鳳行瑞面上已帶急色，&ldo;她要出家？&rdo;

那人道：&ldo;更多的事情小的也不知情，不過夫人可是鐵了心腸，姑娘雖然有些經歷，但畢竟人還年輕，夫人怎麼忍心看她孤老一生？為她多操持一些也是難免的，姑娘現在不理解，可總有一日會理解的。&rdo;說罷他又哀求道：&ldo;小的奉命而來，拿不到休書，夫人恐怕會責怪。&rdo;

鳳行瑞沉默下去，過了一會，淡淡地道：&ldo;這件事我自會向顧夫人交代，你且回去吧。&rdo;說罷他不再理會這人，逕自上了馬車，吩咐車夫，直往皇宮而去。

鳳行瑞進了宮，直往壽安宮去給太后請安，這些日子他住壽安宮來得勤，宮裡的宮人們都說他行為至孝，連永昌帝都大覺欣慰，太后自然更加受用，見了他連忙讓人先端一碗熱燕窩來給他墊肚子。

鳳行瑞也不推辭，與太后說了會話後，環顧四周，問道：&ldo;怎麼不見連女史？&rdo;

太后面上現出一抹瞭然笑意，&ldo;我原還說看你什麼時候問，想不到這麼沉不住氣，這才多大一會？就懶得陪我老婆子說話了。&rdo;

鳳行瑞一下子尷尬起來，太后擺擺手，&ldo;好了好了，不說你，你和阿若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好些也難免，不過……&rdo;太后的目光漸漸變得探究起來，&ldo;你給皇祖母一句實話，可是對阿若動了心思？&rdo;

鳳行瑞怔了怔，哭笑不得，&ldo;皇祖母說到哪去了？她自小長在宮裡，我待她如同親妹一樣，當年她遠嫁江南，還是我親自送親，若真對她有別的心思，當年何不直接求父皇賜婚於我？&rdo;

太后嘆了一聲，&ldo;話是這個道理，不過那畢竟是當年的事情了，你現在長大了，想法也多了，尤其……尤其你之前那個……我看你許是喜歡這樣獨立的女子，所以才有此一問。&rdo;

鳳行瑞搖搖頭，&ldo;我待阿若仍是如當初一樣。&rdo;

可太后卻顯然不信，&ldo;我也不問這到底是不是你的真心話了，只有一條，阿若是功臣遺孤，你父皇將她接進宮來，如同公主一般地待著，若說配你原是配得的，可現在不同，她是喪夫之人，就算你喜歡她，卻也不能再如之前那般任性，非要娶為正妻，實在放不下，你就悄悄將她接進府去，給個名分也就罷了。&rdo;

鳳行瑞頓有雞同鴨講之感，這時宮人來報，說連若女史回來了。

太后抬手讓人傳她進來，又與鳳行瑞道：&ldo;關於你選妃一事，你是否該給我一個正經的答覆了？&rdo;

正說到這裡，殿外進來一個身著三品女官服飾的女子，這女子二十二三歲的年紀，粉面凝腮明美動人，一頭如雲墨發盤於頭頂，露出一段修長優美的頸項，她身量高挑，穿起女官服飾更顯得精神幹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