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去,房間裡陰陰溼溼的,纏繞著極大的怨氣,白木楊雖為陽世人,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哀怨的聲音幽幽傳來:“白大人!”白木楊轉身一看,心裡頓時一酸,飄雪那蒼白的臉寫滿幽怨和悽慘,他跪在飄雪面前,悔恨地說:“我來,是向你道歉,親口說句對不起。是我負了你,讓你含恨而終,我不奢求你原諒,只希望臨走前看你一眼,也心滿意足了!”他悽絕的眸子閃出熱熾的光。
“道歉?你對我做的事,是一句道歉便能抹殺嗎?”飄雪憤怒地盯著他,滿目悽酸,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次錐心之痛,都是他給予的。
“當日,我為了苟且偷生,不惜把你推入火坑,我心中縱有萬般無奈何不得已,卻也是萬萬不能被原諒的!”悔恨的淚水滴落,他匍匐在她腳下,泣不成聲!
“無奈?你有何無奈?黃文勝對我說,你為了巴結他,不惜把我出讓,最後我去找你,你居然聯合他一起打我。我就是活活被你們打死的。”飄雪的臉瞬間扭曲起來,強大的恨意讓她幾欲崩潰。
“昔日是我的錯,我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求你能平息怨氣,早日投胎,下輩子我為你做牛做馬,也無怨無悔!”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如果不是你,我們父女也不會陰陽相隔,我爹也不至於孤獨晚年,悽慘一人!”她好恨,好悔,當年的錯愛,導致了老父的悽慘下場,是為不孝!她該殺了他,以洩心中的惡氣,只是,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怨恨也沒用。
林海海推門進來說:“此事總需要一個了斷,飄雪,既然是三個人的事,就等黃文勝來了再說吧!”
飄雪乍聞黃文勝的名字,身子一抖,虛無的身軀更漂浮不定了,白木楊看著她臉上的恐懼,心中不禁哀慼萬分,痛楚萬分。這個黃文勝,必然是對她做過許多殘暴的事,否則她豈會露出這般害怕恐懼的表情。緊握拳頭,額頭青筋現起,呼吸也粗了起來,這個仇,他必報不可!
鄭封奉命到黃文勝府上,黃文勝現在是戶部尚書,官拜正二品,相當於我們現在的副總理職位,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
鄭封見到黃文勝,說明來意。
黃文勝警惕地問:“不知道王妃請我到王府北苑,所為何事?”岳父早就跟他提過,這個六王妃,不是省油燈,要小心戒備。
“卑職只是奉命行事,其餘的一切不知道!”鄭封面無表情地說。
“請鄭統領回去回覆王妃,下官有公務在身,改日再行拜訪,請王妃見諒!”黃文勝淡淡地說,這個賬,他還真不打算買!
鄭封看著儀表堂堂的尚書爺,說:“對不起,王妃說過,必須要請到尚書大人!”
“本官說了,有公務在身!”黃文勝面帶幾分不悅,眉宇間有些不安。
“那是大人的事,大人請安排好,卑職在此等候!”鄭封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仍是一臉淡然地說。
“鄭封,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黃文勝的臉瞬時陰暗下來,冷冷地說。
“卑職不知道什麼要臉不要臉,王妃說過,面子是人家給的,臉是自己丟的,如果大人不嫌丟臉,卑職可以扛著大人走!”林海海說過他不來就直接敲暈。
“什麼人這麼大的口氣,居然敢在我尚書府放肆!”一道冷冷的女聲傳來,橫蠻的語氣帶著幾分陰冷!
話音剛落,只見一位身穿嫩黃綢緞羅衣的高貴女子緩步走出,身後跟著幾個僕婦,長得五大三粗。女子精緻的面容和麗貴妃有幾分相似,眉宇間卻比麗貴妃多了幾分精明和陰狠。
“見過一品夫人!”鄭封淡淡地行禮,嚴家的大小姐,嚴麗蓉,被封為一品夫人,比她相公黃文勝還要高一品!
“哼,鄭統領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