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車隊一起入京的。”
蕭沉淵靠坐在椅子上,闔上眼,並不作聲,只是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阿意接著道:“而且屬下派人檢視了一下,陛下似乎也派人夾在裡面了。”
蕭沉淵“唔”了一聲,隨即低頭抿了口易雪歌剛剛倒給他的菊花茶:“認真想想看的話,他也就會這麼幾招罷了。”他有點興味索然,“都說‘人至愚,察人則明’,他對我那幾位皇叔倒是看得明白。估計打算借刀殺人然後嫁禍給成王,挑動幾位皇叔之間的猜忌,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正所謂魚目混珠,這些舞女定然是真舞女,真正的刺客也就那麼一兩個,控制住了,就方便行事了。
阿意會意的介面道:“那麼下手物件應該會是燕王。燕王和成王都是老冤家了,上月裡還為了排位先後而爭執,真出了事,殺人理由也有了。”燕王和成王都是年紀一般無二,從出生起就被互相比較競爭,關係惡劣無比,便是以前有先皇壓著、兩人封地又隔得遠,也已經鬧出過多少笑話。
蕭沉淵點了點頭:“到時候還可以用‘蓄意挑動兩國爭鬥,刺殺親王’為名處理成王。”成王的封地靠近燕國,按常理來說肯定是最希望兩國爭鬥自己背後渾水摸魚的一個。
皇帝這一招玩得還算是好,等處理了成王和燕王,剩下的三位王爺估計也會安生不少,最重要的是還可以順便把成王的封地給清算了,又是好大一筆的入賬。
說不準,皇帝還打算背地裡用這群舞女來要挾魏國呢——魏國如今還是太后主政,因畏懼秦威一力主張議和,魏帝雖是一力主戰卻做不得主。這群舞女估計是魏帝為了不議和而兵出險招特意派出來的,此事一出無論成功與否都是真正的不戰也得戰。皇帝只要留下一二人拿去問詢魏國太后,議和之時條件自然更加優渥。
蕭沉淵低頭喝完那茶水,壓住喉間的咳意,熱水下腹面色漸漸緩和過來再不是一開始的蒼白,他淡淡道:“無事,一切照計劃來。不過。。。。。。”
他忽然頓住聲,垂眼不語,細長的眼睫搭下來,纖長濃黑,似是兩雙蝶翼收攏,留下扇形的陰影。只有面色依然如玉一般的瑩然,更顯得容貌俊美無匹,直教人心動神移。
門外有腳步聲漸漸傳來,顯然是易雪歌已然換了衣服往這裡走來。
阿意本是要退去,反正該說的也都說的差不多了,只是他見到蕭沉淵此時的神色還是忍不住停在原處,一揖到地,勸告道:“殿下,王妃乃是南楚公主。萬事煩請三思才好,否則,日後又該如何收場。”
蕭沉淵頓了一頓,用手巾按住唇角,壓抑著咳嗽了一下,輕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該知道,人總是會明知故犯。阿意,我亦凡人,尚存私念。”他忽然沉默了一下,揮手讓人退下,“我已然如臨深淵,那麼讓我暫且享受一會兒屬於我的陽光吧。至少,此時還有那麼一點的歡娛,至於日後。。。。。。”
“浮生長恨歡娛少,得意自然須盡歡。”他極其輕微的笑了一下,那也許算不上是笑,只是慣性的笑容。他的眼底毫無一絲笑意,只有無底的深淵和莫測的冰寒,顯出他那顆如若鐵石般堅不可摧、不可動搖的心。
阿意終於不能再說什麼,他點點頭,垂首告退:“屬下告退。”
他出門的時候,易雪歌正從門外而來。一暗一明,如此鮮明。
陽光溫暖的氣息如影隨形的跟隨著她而來,易雪歌的周身彷彿都含著和煦的陽光,一入門,房間就變得溫暖明亮了。
阿意循禮低著頭、不敢直視,視線所及只能看見那水藍色繡著繁美花枝的曳地裙裾。邊角上面有一朵用素色銀線繡出銀色的小花,怯怯而無聲的開放著。
也許,那會是黑暗裡唯一的花。是它等來黎明還是黑暗淹沒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