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就抓住了賈環全部目光。
“等等,眼看快到飯點兒了,留下吃了飯再走吧。”變臉變的毫無負擔。
“環兒果然爽快!”已開始往外走的五王爺迅速轉身坐到炕上。
稽延木著臉將盒子遞過去,心中腹誹:王爺,這能叫爽快嗎?這叫市儈好不好!不過能市儈的如此坦然,如此毫無違和感的人,也算得上奇葩了,跟王爺你還真挺般配的。
賈環可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立馬拿出儀刀,退去刀鞘,用指尖彈了彈。高頻的震動帶出清脆悅耳的嗡鳴聲,隨著刀身角度的變換,不停反射出陣陣寒光,其中隱含絲絲縷縷的紫氣,一看就知絕非凡品。
“柄長四寸,刀身長三十寸,切刃造,四方鍛,燒刃,上研,用料乃千年寒鐵摻雜少量紫金銅,可吹毛斷髮,可削鐵如泥。怎麼樣?要不要試試?”五王爺笑嘻嘻開口。
賈環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刃口,揮袖道,“走,去練武場。”
五王爺面露興奮,連忙跟上。
“借你的刀一用。”抽出稽延腰間佩刀,他與少年對視一眼,率先出手。少年橫刀格擋,刀身交錯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嗡鳴,一連三招都被輕而易舉的化解,相反,虎口被少年的巨力震得發麻,若十招之內無法取勝,恐連刀柄都握不住了。
五王爺再次感到了久違的興奮和期待,渾身的血液在咕咚咕咚冒著氣泡。
在末世存活的要訣是——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價,砍掉喪屍頭顱。略試探幾招後,賈環便沒再留手,習慣性的揮刀直取對方頭顱、脖頸等要害。沒有眼花繚亂的招式,只有最簡單的劈砍刺,從最刁鑽的角度發出最難以規避的攻擊。
五王爺閃躲的十分辛苦,稽延看得冷汗橫流,這才明白蕭澤為什麼總說‘環三爺不簡單,全靠他,三王爺才能活著回來’,當時只覺得蕭澤言過其實,一個毛頭小子能頂多大用?如今一看才知他絲毫也沒誇張。倘若連五王爺都不是對手,大慶誰人能取他性命?他才十三歲而已!
少年的速度越來越快,施加在刀身的力氣也越來越大,當五王爺舉起刀再次格擋時,虎口終於被震傷,刀柄脫手而出,一縷寒光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襲向他脖頸。在這一刻,他真切的感知到死亡離自己那樣近。
稽延嚇得肝膽俱裂,一邊大喊‘不要’,一邊沒命的跑過去。
想象中鮮血四濺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寒光爍爍的刀刃剛觸及五王爺面板就驟然停頓。以那般巨大的力道和鬼魅的速度揮出的必殺一擊,竟能在最緊要的關頭停住,由此可見少年不但武藝高絕,連控制力也精準的可怕。
原以為主子已經強到當世無敵,今日見了少年才知曉什麼叫做真正的強悍。用最簡單的招式最極致的速度演繹出的強悍,每一次出招都無懈可擊堪比藝術,也只有王爺,能與他交手十招以上而不落敗,若換個人,恐一個照面就被削了腦袋。
稽延剎住腳步,勉力支撐虛軟的腿腳。
當擺開攻勢的一瞬間,少年漆黑的眼眸便迅速被死氣覆蓋,從一個人,蛻變成了一把行走的兇器。五王爺摸了摸涼颼颼的脖子,興奮的渾身發抖。這樣的賈環,他簡直太喜歡了,喜歡到想把他一口口啃噬,然後吞進肚子裡去!
賈環反手將刀收入刀鞘,微微笑了,“果然好刀!它叫什麼名字?”
“它叫七煞,從昌平古戰場內挖掘而出,當時刀刃滿都是血,足足擦了三月才徹底擦淨。它身上的煞氣,也只有你才能壓制。看見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個世上,唯有你才配擁有它!它跟你一樣美!”五王爺湊到少年耳邊一字一句低語,末了還飢…渴…難…耐的舔舔唇。
賈環嘴角抽搐,伸出一根手指,將他的大腦袋推開。兩人回到屋內處理傷口。